奥运会倒计时一周年后的秋天早晨,父亲安祥的离开。
2004年父亲80寿辰。嫂子给父亲买了一套中国红的运动装。父亲很是喜欢,但又觉得有些不妥,好像太惹眼,不像老年人穿的颜色—暗色,沉稳一直是父亲保持的风格。
在我们几翻劝说下,父亲带着喜悦穿上了这套红色像征着喜庆美好的衣服。一家人开着车去了公园,那天风很大,父亲还能依靠拐仗慢慢行走,不长脸的就是那天相机出了问题,所以照片质量很不好。
记忆中这是父亲最后一次远行(离开居住小区,后几年去医院的不算)。一直为相机的事很懊悔,却没有抓住时间改变它,唉,也刚好证明凡事有问题就要去解决,否则时间会冲走问题堆在下一站等你—就像现在的我,每每想到这事,就似万物硬在喉,痛苦无力。
父亲后期右手不听使唤。每天喂他吃饭的时候,再也看不到他“狼吞虎咽”的状态,对肉也全没了感觉,看着他坚难的吃着,我痛在心里,虽然我清楚人总有故去的那一天,我不期盼父亲长生不老,只求他不痛苦,平静,安稳,快乐的度过晚年。
周末在家,每天给父亲吃半个苹果,我拿着苹果坐在父亲对面,用水果刀切一小片,不切断,示意父亲用右手去拿,刚开始时他只能动动手臂,手指根本不听使唤。渐渐的他能触到苹果,张开手指,但还没有力气拽断连着的那点果肉。日子就在每天进步一点点中过着,曾有那么一段时间父亲能很快捷的将果片拽断,成功送入口中,虽然样子似幼儿,但我以为父亲在恢复中,心里暗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