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摇啊摇啊摇(6) 作者：摇啊摇
(人气：4071 发表日期：2008年06月24日 19:53:25)
今天汪洋终于将他的妻儿送走了。
晚上，我带着几件衣服，早早来到了汪洋的小屋。太累了。我不想收拾。我要汪洋回来的时候再收拾。床单又变成了他的白色。依旧是很平整。
我再次躺在上面的时候，鼻子有点酸。我能感受他的妻子和儿子的气息还在。
是的。真的是还在。
我在半睡半醒的状态的时候。我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响。有点激动。突然，又觉得声音不对。是他们一家三口的脚步在响。门开了。
我的脸可能一阵白一阵地红到了极点。我不知所措。
这时汪洋就说：“这是叶子。就是我刚才说的。她的朋友过来到她的地方住一夜上。她没有地方住就和我说，借住我们的小屋一晚上。我晚上到店里去住。”
“没事，没事。出门在外的，谁没有难处。真是的，今天火车晚点了。所以不能回去。我们明天晚上再买火车票回去。洋洋，你看你的衣服，脱了，我给洗洗吧。今天晚上有时间。”
说着。汪洋的妻子脱了汪洋的外套。当着我的面脱去了他的外套。
“晓菲，对，你是叫晓菲。我老公不太爱干净。你别见外。忙一天了，我带他洗洗去。”说着，她拉着他去了卫生间。我看到她给他洗脸洗头。汪洋就像她的大儿子一样。她那样宠着他爱着他。
看着他们，我手足无措了。落慌而逃。
在小区的门口，我居然看到了默默的林涛。像找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样，我扑向了他。
林涛没有拒绝我，他说：他过来看看我。如果我过得好，他就好。如果我过得不好。他还要我。还带我回去。听了他的话，我和林涛就在小区门口处拥抱了。
这时，汪洋和他的妻子在我的眼中出现了。
“晓菲。这是你的男朋友。”汪洋的妻子说。
“是。”我低头，没有看汪洋的眼睛。我回答他的妻子。
“小伙子长得真帅气。 我送汪洋到他店里住。过一会儿就回去。你什么时候回去住。我等你。来北京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和人好好聊聊。今天晚上，咱们好好聊聊。”
“好。”我小声地答应着。有点底气不足。有点心烦意乱。又有点莫明地兴奋。我想了解一下汪洋的爱人。
“别去了。跟我走吧。”林涛拥着我小声说。
“没事，你先走吧。以后我再和你说。”我推开林涛的怀抱。因为我看到汪洋的目光。
“晓菲，你今年多大了？”
“19。”
“我比你大整整10岁。”
“哦。”
“19岁那年，我都嫁给了汪洋了。”
“哦。”19岁，我也嫁给他了。我这样想。
我和汪洋的妻子叶子躺在一张床上。她还一定要我和她睡在一被窝里。我直挺挺地躺着。像是受刑一般。她问我回答。
“汪洋，那会儿，都27岁了。我们那里的姑娘都不太喜欢他。他不太爱说话。家里也比较穷。他妈妈是一个聋哑人。他爸爸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人。没有家庭背景，没有钱。他妹妹倒是挺好的。他一直做苦力供他妹妹上大学。我看他是一个内秀老实的男人。我就喜欢他。他们不喜欢他，我喜欢他，省得有人和我抢他。于是，我就嫁给他了。”汪洋的妻子叶子自顾自地和我讲着他们的故事。
我不知道她是讲给我听，还是讲给她自己听。女人的第八根知觉让我觉得那是在给我讲呢。我默默地听着。心里却是乱七八糟的。
“那会儿也是这个季节，马上就要夏天了。我喜欢和汪洋到山上去放羊。我们那里山高。空气特别清新。我们拥着。汪洋那时就想要和我那个。我没同意。我觉得女人一生就一次。一定要把最美的留给自己的丈夫。所以，我们没有做那个。结婚的第一在晚上，我才成为他的女人。我的丈夫特别好。我就喜欢他。”
是的。他的丈夫就是特别好。我也喜欢。汪洋的床上功夫真是好。我每次都要了再要。真是兴奋的不得了。
叶子不停地讲着他们的生活。我听得津津有味。好像那是别人的故事。我像一个偷窥者一样看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说累了。我也不答腔了。
灯没有关。一直开着。我喜欢的暖暖黄色灯光照着两个傻傻的女人。我这样想。
她可能睡着了。夜很安静。
我依旧没有睡意。
侧着身子像当初看汪洋一样，看到他的妻子。多好的一个女人。皮肤白净，虽然眼角有几缕淡淡的鱼尾纹，但她依旧是一个风韵尤在的女人。一个质朴的女人。可能，他们之间没有了浪漫，但有深深的爱在内心。我能感觉得到。我真是有点不忍伤她的心。我要抢走她的男人。她真心真诚的爱着的男人。我有她这么多爱他吗？我问着自己。如果当年我是那个19岁的小女孩，我会嫁一个母亲是聋哑人的儿子吗？我不能做肯定的回答。
有吧。可是，我从来没有像她一样，给他洗衣服，洗脸，洗头。没有做过一顿饭。全部都是汪洋做的。连脚和袜子和胸罩和短裤都是汪洋给我洗的。我为他做过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想过，生活中我能给他做什么。除了性爱。
清晨，汪洋提着早点给我们送过来。
他的妻子拥抱他。像小鸟一样拥抱他。他亲了她一口。在她的脸上。
“快吃吧。儿子还在店里睡着。一会，你去看看。我再去给你们订下午的火车票。”
“好。快，晓菲，你也吃。”汪洋的妻子热情地招呼我。
看着他们的亲密动作。我心里真是吃醋了一般滋味难咽。我拿起衣服。狠狠地甩了几下。有点愤愤地说：“我不饿。我走了。”然后，我听到门在我的身后“哐”地一声关上了。
汪洋没有追出来。我想我们就此结束吧。我们的地下情人生活。我不要再做他的情人了。要做，我也做一个有名分的妻子。大大方方地走在阳光下。我才刚刚19岁啊。
我拿着衣服回家了。很久没有回家了。
离家也只有半天的路程。而我竟半年多也没有回来。
我是父母的独女啊。
父母怕我以后生活不能独立。他们很少给我打电话。怕影响了我的工作和生活。而做为女儿的我，一直为了爱情，把养育我18年的老爸老妈都快记不得了。
妈妈，爸爸，我回来了。没有带回成功，没有带满财宝。只带回一颗受伤的心。妈妈，爸爸，你们还要你们的女儿吗？
进家门的一刹那。我的眼泪又要流出来。我不能哭。不能让他们担心。虽然没有成功，没有财宝。我要让快乐回来。是的，我要让爸爸妈妈高兴。
“妈妈，爸爸，我回来了。”
“我的菲菲回来了。老头子。快出来。接接女儿。”妈妈高兴地喊着。
“回来了。”爸爸看了我一眼说。眼睛中有喜悦。
“嗯。爸爸。”我有点低着头。
爸爸是一名教数学的中学老师。我觉得我的所有秘密都逃不出爸爸的眼睛。所以，我有些不敢看他。
“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打卤面条。还有猪头肉。”我仿佛又回到了小的时候。我快乐地说。
爸爸做的面条最好吃。爸爸很有力气。自已活面做的面条特别精道，卤做的特别香。 每次我都吃得肚皮快要撑破了才停止。爸爸炖的猪头肉味也特别好。记得以前，猪头肉做好了。爸爸用刀一边给我切，我在一边吃，沾点蒜汁，聊着天。真是舒服的日子。我简真就是他们的小公主。是的，他们一直把我当成他们的小公主，那样宠着，那样爱着。
“如果在外面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你就想着回家。家里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爸爸妈妈永远支持你。我的女儿。家是最温暖的避风港湾。”
又一次坐在回城的公交车上。我的耳畔不停地重复着爸爸的这句话。
家？！家？！
做了有点亏心事的我，不敢在家里多呆。
勿勿的，我就逃一般似地走出了家门。可是，现在我又将去往何处呢？
“青青！青青！”站在青青家的门口。我有气无力的喊着。
过了一会儿，青青出现在我的面前。
“晓菲。快进来。”很久没有看到了我，青青兴奋的招呼我进去。
青青挺着大肚子。人胖了许多。肚的比他的胖老公还要胖。但是脸还是一样的清俊。不同的是，更多了一分为人妻的贤淑。
不愧是我的青青。她的家依旧像我们共同居住小屋一样，那样干净，明亮。墙上还粘了小娃娃的图片。
“好久，你没来看我了。忙什么呢？”青青问我。
“没忙什么？你这样的肚子是怀孕几个月了。这么大。”我指青青的肚子说。
“快6个月了。”青青幸福的说。
半年了。这半年的风风雨雨。有一个小生命就悄悄就长这么大了。
“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问。
“现在医院不告诉。不过，我觉得男孩女孩都好。只要健康聪明，都是我的小宝宝。”青青依旧满脸甜蜜幸福地说。
看到青青这样好。我有些妒忌她了。
“明年，我一定也把自己嫁出去。像你一样做一个幸福的小妈妈。”我对青青说。
“好，我等着。那时，我可是抱着我的孩子去参加你的婚礼了。”青青说。
一边聊天，我一边看着青青的这个家。小小的。只有一个卧室。客厅也放着床。因为还没有分到楼房。青青就和她的公公婆婆现在住在这个大概只有40平米左右的里外套间。 正在聊天的时候，青青的婆婆公公溜弯买菜回来了。
“青青，我走了。”
“跟这吃完饭再走吧。”青青和她的婆婆公公一起挽留我。
“不了。我还有其它的事呢。青青，阿姨。再见。”
我又逃一般地跑出了青青的家门。
家？！家？！
哪里才有一个温暖的能让我静静地停留地家呢？
寻找一个家的心，让心情忧郁的我更加感到寒冷。现在，分明是夏天来临了。满街都是穿着花裙子的人。那样年轻活力。我也与她们一样。但是，我怎么不精神了。是我老了吗？没有。我还不满20岁。是我受伤了，我需要一个疗养的地方。
我要去哪里呢？
坐在公园的小木椅上。我想着。看着这熟悉的一切。这个多次踏走的公园。到处留满了我与汪洋的身影。还有那棵树，我们就在那里，我就在那里。我就踏上了这一个故事，走不开，忘不掉。想到与汪洋的故事，我背着我的小包感觉这个世界我没有了生存下去的理由和地方。但是，我也不能死。看着公园中湖水上飘的一只小船，那船上坐的一家三口，那个小女孩，也像当初的我的一样，抱着爸爸的头，牵着妈妈的手。爸爸妈妈。我看了看天空。是的。为了我那亲爱的妈妈和爸爸。我要永远的生活下去。
“晓菲。”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喊我。
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汪洋。
我的眼泪出来了。
十几天没有见面。他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胡子也长出来了。头发也显凌乱。衣服好像很久也没有换洗了。
手里还捧了一大束玫瑰花。那花是那般的红艳。
我站了起来。走向了他。
他扑过来。一下把我紧紧地抱着。他的泪流了出来。我看到一个男人的泪水流了出来。那泪水流在了我的后脖子上，凉凉的。
汪洋喃喃地说：“不要离开我了。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我这些天，整天整天地在找你。给你打手机，你的手机也关机了。从前，我们在一起。你总是吵着让我给你买玫瑰花。我没有买。现在我给你买了九十九朵玫瑰花。你看。”
汪洋像一个大男孩一样。
看到这一切。我的心也融化了。原来的想法全部都不见了。
我知道。我真的真的是爱他。
我又和汪洋一起回到我们的小屋。回到我们的店。
恢复了原来的忙碌日子。一切竟变得那样轻松。我和汪洋不再做地下情人了。我们一起上班。一起下班。我们互相拥着。像情侣。热情的。
因为，汪洋给他的妻子写了长长一封信。他告诉她。他爱上了我。他要与她离婚。
汪洋把信发出去的时候，我心里没有特别的轻快，而是一个隐隐地伤痛地感觉。我觉得是我，将要把一个幸福的家，一个好女人要受伤了。
那种伤心，我是刚刚才体验过的。
她-----叶子可能要比我更加巨烈。
果然，在一个刚刚下完暴雨的午后，叶子来了。满身的雨水，还有满眼的泪水。她的眼睛是红红的。像是一直在哭。也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了。
她在店里，没有找我。而是，拉过汪洋。她拉着汪洋走出店。向创意小区的18号楼地下室走出。汪洋扶着她。汪洋没有拥着她。她却紧紧地抱着汪洋的腰。我看得清清楚楚。我似木鸡一般站在桌子旁边。员工们没有说什么。但我仿佛听到他们的嘲笑声。
“我爱她。我要与她结婚。这辈子，这辈子，就算我对不起你。”汪洋含着泪跪在他的妻子跟前，对叶子说。
我站在地下室的小屋一角。在他的身边，他拉着我的手。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很疼。我却没有抽回我的手。我让汪洋一直拉着。
我满心没有喜悦，因为我看到曾经那样幸福的女人现在却如此神伤。我想，有一天，我是否也会像她一样。汪洋也抛弃我呢。我在这样想着，在这个痛苦选择的时刻。
“咱们离婚吧。”汪洋说。
“你们什么时间开始的？”叶子的声音有些发颤地问汪洋。
“去年秋天的时候。快一年了。晓菲为我做了一次流产。”汪洋又说。
“啊，你们，你们。简直，简直。。。。。。”我看到叶子开始激动地有些说的语无伦次了。她可能要疯了吧。我看着。心里在想。
“汪洋，你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吗？”叶子开始有些哭腔地说。
“什么话？”汪洋说。
“我们曾开玩笑的说，如果万一有一天我人老了，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了，你说‘你会永远把我当作你的第一个爱人。永远也不抛弃。’即使你有一天爱上了别人。我永远都是你的第一个爱人。永远。你忘记了吗？你要让我们过上好日子。让你的儿子和你的爹妈过上人人羡慕的好日子。为什么，只仅过了一年多，你就改变了这么多，你记得你曾经在我们没有结婚的时候在桥下说过的话吗？”叶子在说。
汪洋无语。我也无语。
说了许多。是叶子说了许久。
“我不怪晓菲，她是一个小孩子，在我们的眼中，她应该还是一个小孩子。你一个大男人竟如此对人家。你把咱们村里的朴实的都忘了吗。你真的进了城，就忘本了吗？”叶子说着汪洋。像一个话种重长的家长说着在犯了错误的孩子。汪洋继续无语。
我没有说一句话。我静静地在听，在听他们曾经是多么伟大和感人的爱情。
夜已经是很晚了。外面又下起了暴雨。
我们三人躺在那张床上。那张床，曾经汪洋和叶子一起躺，后来我又和汪洋一起躺。再后来，我和叶子一起躺。现在，我们三个人一起躺。它见证了多少爱，又看到了多少无情和无奈。现在，它应该看到的只有伤，只有痛吧。是的。在我确定我能够得到汪洋的一刻。在汪洋向他的妻子坦白一切的一刻。我没有我曾经盼望许多的快乐。因为我看到了泪水。竟是那么多，那么让人难过。我也一同难过。我的心在流着泪，陪着他们。
迷迷糊糊的，我又些困了。竟然在这般重要的时候，我睡着了。我耳边听到汪洋和他的妻子说着。说着过去的事情。让他们说吧。过了这一夜，我这一辈子都将是和汪洋说不完的时间。有可能，会说烦了。说累了。千万不要再有一个第三者与我对话。我心里梦里在这样想着。
天亮了。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汪洋和叶子已经早早的起床了。他们没有叫醒我。只是在我的枕边放了一封信。我打开了它。
“晓菲，小宝贝，你好。看你睡的香甜，没有叫醒你。我今天和叶子回家办理离婚手续。在这里等我。我会尽早回来的。三个店你多照看了。到家的一切，我会给你发短信和打长途电话告诉你。爱你的汪洋！对了，我把存折里的钱全部取了出来，我想回去离完婚，用这钱给他们娘俩买一处楼房。就当我对他们的补偿吧。以后，等我们再有钱的时候，我再多给他们一些金钱。你会同意的，是吗？我们还长着呢？以后的最终的幸福是属于你的。我的小宝贝。我永远爱你。即使离你千万里路程，我依然爱你。深深地爱你爱你。等我回来。吻你一下。汪洋留。”
看着这封信，我躺在床上犹豫了。我的泪水却流了长长的一串下来。我真的从此以后，就要拥有我深爱的这个男人汪洋了吗？他们回去不会遇到什么事情吧。汪洋不会受苦吧。以前汪洋说过，叶子有两个哥哥，现在汪洋这样，他们不会打他吧。我胡思乱想着。
这几天，生意真是忙的不得了。我头昏脑涨地忙着。这么强的工作压力也没有把汪洋离开我的思念排挤掉。我想他，无时不刻地想念他。希望他尽最快的速度回来。即使他不离婚，只要在我的身边，在我的视线之内，在我能够看着的地方，我随时想他的时候，能够见到他，我就知足了。我不再要长久的爱情，和长久的家庭。我只要这一刻的拥有。我在繁忙的工作的时候胡乱想着。
汪洋走了第三天的时候，给我打了一个长途电话。他说，现在回到家里，他的父母和她的父母都在归劝着他。他很矛盾。很久没有看到自己年迈的父母了，现如今看到二老老泪纵横。他的心彻底地凉了。还有叶子的泪水，还有儿子的泪水，他不知所措。但他是爱我的。永远是爱我。深深地埋不掉，擦不去的爱。我点点头，在电话线的这一头，我也哭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希望他离婚，我又希望他离婚。我也矛盾了。
又下雨了，在这个多雨的夏天。我站在屋檐下，看着雨滴一下一下的掉落在地面上，溅着水花，也溅在我心烦意乱的心上。我想念遥远的汪洋。从未如此的想念他。
过去了十天了。汪洋没有给我打来电话。我给他打电话，手机也是无法接通。他说过，他们家里那边是信号比较弱。他家里的电话，他也没有告诉我。我不知道还有什么途径可以与他获得联系。我焦急地等待着。一天似一年的熬着。一生中从来没有这样的等待让我焦虑。我的心中和头脑中永远是空白的。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等待。
又过去了一个星期了，还是没有他的电话。我翻遍了各个店的资料，终于在一个储物室中找到了一个他的身份证复印件。我打电话查询。我查到了他的那个大山里的村委会电话。我迫不急待地播了出去。电话铃“嘟嘟”地响着，我的心也“砰砰”地跳着。我不知道，接通了电话以后，我该问他一些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只想了解现在他的情况，只要他好好的，我告诉他，我不要你们离婚了。我要你回到原来的幸福。我离开吧。就让我离开吧。
一个说着我听不太懂的人接了电话，我告诉他，我要找汪洋。他听懂了我的电话。一路跑着出去的声音把我的心也带着急跑着奔向那个遥远的我爱的人。我没有放下电话，一直在静静地听着那一边的声音。那边有风的吹动声，是那般遥远与陌生。在这个山村里，有我日思夜挂的爱人。我等待着一个让我激动的声音听我的电话。
很久了，没有人来接电话。我仍旧继续等待着。
“喂。”有人接了电话。
是一个陌生人接的电话。
“喂。”我回应。
“我要找汪洋。”我告诉他。
他说：“我是他的表哥。你就是那个北京的大学生吧。你说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工作和人生不走，偏偏找我们这里一个有妇之夫的男人呢。如果你想找，我们这里多着呢。我可以给你找一百多个。”
我目瞪口呆地听着电话那边的训斥。虽然他操着他浓重的家乡话，但每一句我都听听地清清楚楚。我默默地听着，无言以对。
“我，我只想了解一下汪洋的最近情况，如果他好好的，请你转告他，让他不要离婚了。我要走了。我爱他。但我希望他和他的妻子和儿子好好的过一辈子。” 我告诉那个所谓的汪洋的表哥。
“好吧。”那个人说了一下就“硼”地一声将电话挂了。
那端电话传来的“嘟嘟”声。将我朝思目暮想的思念挂掉了。
我没有哭。我的头脑中一片空白，仿佛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所有的人都知道，都在耻笑我，一个无知的小女人。
正当我无助地呆坐在电话旁边的时候，电话铃又响了。我傻傻地望着它。没有勇气接听那个电话。
电话铃一遍又一遍地响着。
我轻轻地拿起它。
“喂，喂。”是汪洋的声音。
我的神经一下子竖立了起来。
“你好。汪洋。”再也不能控制地我又失声痛哭起来。
“别哭。你好吧，晓菲。”汪洋问我。
“我不好。我好想你。你现在怎么样了？”我问他。
那边电话传来的是沉默。
“你怎么样了？”我着急地问他。
那边电话传来的依旧是沉默。
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冷笑声。
是叶子。
“我告诉你，我老公的腿让我的哥哥给打折了。他不能走了。”叶子说。
我惊呆了。电话差一点从我的手中摔掉地上。
“不，你们别打他了。我求求你。我不要他离婚了。我希望你们过得好。”我在电话里说。
“过得好。你说能过得好吗？他一心一意地要与我离婚。即使他的父母都不劝说他。我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被你拆散了。你说，我们还能过得好吗？”叶子在电话里狂喊着。
我听着。“我知道，是我的错，跟汪洋没有关系。请你原谅他吧。”我求叶子。
“不。没有原谅。爱情和家庭是不能被叛的。我不能原谅你们。永远都不能。”叶子有点发疯地对我吼着。
“他现在是一个残废了。医生说他永远也不能直立行走了。而且性功能也不成了。我把他让给你，如果你们能够继续过得幸福，我就死心了。如果有一天，你们过不下去了，请你把汪洋再还给我，即使他变得再丑，我还是要等他，等他回心转意。我们还一家三口的过下去。明天，我就送他去火车站。你在火车站那边接他吧。我们没有离婚。我等着我的老公回来。我知道，我不年轻了，我知道，我没有学历，我知道，我不能帮助他在生意上，我知道，我怎样地努力也换不回他的心了，所以，我放飞他了，让他到你的身边吧。你记住，有一天他不要他了，你抛弃他了，请你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还要他，我接他回来，过好好的日子。我原谅他在外面的世界的一切。”叶子嘶哑地哭着在电话里对我说。也是对在他身边的汪洋说。
我感觉得到汪洋也哭了。我感觉得到，汪洋紧紧地拥着叶子。叶子也应该是紧紧地拥着汪洋。
我没有听到汪洋的任何一句话。
“他残废了。”我只是重复一句话，我不知道，如果汪洋继续回到我身边，面对一个残废的人，我将是一个如何的表情和表现。他的妻子这般话说得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我突然发现，我死去活来的爱情竟是如此地不堪一击。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一个残废的男人伴我青春的年华。是的，我要的是一个健康的男人日日夜夜地陪伴我。我们能够一起爬山，一起游戏，一起上街买菜过甜蜜的日子。如果他残废了，我还要汪洋吗？我犹豫了。我知道，我有要逃跑的企图了。
我将电话挂了。没有再和汪洋讲一句话。这一切变化的太突然了。一个将满20岁的我，不能承受，也不能接受。
我走出了电话厅。
独自走在大街上。心里满满地是空白。
身边是“嘀嘀”的汽车喇叭声。我没有听见，仍旧呆呆地往前走着。猛地有人拉了我一把。我抬头，看见，居然是原来手机店的老总钱亮的爸爸。
“你在干吗？”他拉着我的胳膊说。“你看，你都走到机动车道了。如果我的车速再快一些，就撞到你了。”
我无助地眼睛看着他。没有任何言语。
他拉着我，把我拉到他的车上。我听从别人的摆布。我希望有什么能代替现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故事，希望没有汪洋，我还是原来的我，那个有着青春的光洁的身体的我。不能回去了，我知道。事情也发生了，我没有主意了。我真的要与汪洋过一生吗？我不能保证。我现在就犹豫了。我现在真希望有人将我藏起来。藏到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不和任何人交往。只有我一个人静静地呆在那里。
现在，我知道我的救世主出现了。是钱亮的爸爸。我原来的老板。京城是遍地开花的大款。我不想抓住他。我听从他的摆布。
他开车我把带走了。我做在他的旁边。我仿佛预感以后将要发生什么。
沿着山路，钱总将我带到一个山清水净的地方。在山的半腰，有几处豪华的别墅。其中有一个最大的，钱总将他的车开到了里面。又有一个40多岁的老妇人将院门打开。我们走了进去。
这个别墅有三层。我随他走了进去。我们上了最高层三层。
三层只是一个房间。特别的空阔。顶上有一个阳光板做的顶棚。阳光直接射到里面。是一个小型的游泳池。游泳池的旁边有一个敞开式的大床。床单是乳白颜色，像牛奶一般。床上有乳白的幔纱围绕。我感觉这像一个仙女居住的地方。那么地浪漫。
钱总走到一个小侧门的地方换了泳衣出来。我第一次见一个40多岁的男人穿得那么少站在我面前。我有点不敢看他。但我还是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他递给我一件花色的分体游泳衣。
我没有动。他就帮我脱了衣服。我依旧没有动。只是眼睛直盯盯地看着他。
“别看了。有什么事情，我帮助你。”他一边脱我的衣服。一边对我说。
然后，我就一丝不挂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一点难为情都没有。我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个这样无耻地小女人。
我的身体依旧还是那个健康、青春、光鲜、诱人的身躯。因为我看到钱总的眼睛亮了。他穿泳衣的下身大了。
他一把将我抱了起来。眼睛直盯盯看着我的胸，我的脸，我的眼睛。
我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他。我知道，下一步将要发生什么。
是的。我被他抱上了床，那个如同牛奶一般颜色的床。那个床好舒服。
我闭了眼睛。
我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一切。
我的身体变化了。因为他亲了我的乳房。他的嘴，带有一丁点胡子扎扎感觉的嘴在我的身体上滑动着。滑到了我的肚子上。然后继续滑动，滑到了我的下身。我从来有过的激动。让我呼喊着。他看到我喊的声音，他更加兴奋地亲着我。我成了一头发情地小野兽。是的，是一只小野兽。这时，我只需要男人的安慰。抚平我伤痛的心。
我和他，一个大我20多岁的老男人，一个与我父亲相仿的男人，做了一次性爱。
乳白色的床和床幔围绕着我们。我们翻滚着。像开着100度的开水。我呼喊着，不怕山和水听到。我呼喊着，把我的心中的痛苦喊出，喊到这个山能听到水能听到的世界里。
他被我的激情调动地气喘咻咻。最后筋皮力尽地爬在了我光洁的身体上一动不动了。口水从他的嘴巴里流到了我的嘴巴和脸上。下身也是流到了乳白色的床上。我也一动不动。我突然很喜欢这种被压着的感觉。就让我喘不气来吧。就让我不能呼吸吧。我极其放松地躺在这个宽大的床上。享受豪华和他的压迫。
许久，我们睡醒了。
我们就一直这样睡着。他一直爬在我的身上。他喃喃自语地对我说：“你的身体好舒服。从来有过如此快乐地体验了。”他不舍得在我的身体上离开。他虽然大我20多岁，却像婴儿一般依恋我的身体。躺在我的身边，他拥着我。我也拥着他。虽然没有在汪洋身边的那份激动。却是心中很地踏实和有了着陆感。
“你嫁给我吧。”钱总看着我，爬在我的胸前对我说。
我看着他。没有回答他。我看到他头上的隐约白发。我看到他眼角的细丝余纹。我看到他脸上斑斑点点印出的老年迹像。我看着他。虽然保养很好。但到处都是不惑之年的身躯。他发福的身体，凸出的肚子，还有不是很坚硬地下身。虽然我很激动，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他老了，到处都老了，就连下身也不是像汪洋的那样硬。
他的眼睛看着我。我闭上了眼睛。我不想看眼前这个刚刚与我做完性爱的老男人。
我在想着自己的一切。
我居然这样厚颜无耻。我与小我几岁的钱亮称男女朋友。我与同龄的林涛做了几夜情男女朋友。我与大我十几岁的汪洋如此那般的恩爱。我与钱亮的父亲今天同居了一室，做了男女之情。我一个将尽20岁的小女人，居然是这样的放荡。我还是原来的小女孩吗？不是了。在生活中，我是变化的了这么多。我将来要走什么样的路？我在思索着。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那个眼睛有点浑浊的四十几岁的老男人。与他过一辈子，那是多少少女期望的梦想。我曾经也梦想过与一个亿万富翁过永远也享受不尽的人间富贵。
好吧。就这样吧。我望着钱亮的爸爸。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点点头。
我也点点头。
一切就是这样快。
第二天清晨，我们去登记结婚了。
没有热闹的婚礼。没有见证人。也没有爱情。闪婚就这样成立了。在登记结婚之前，钱亮的爸爸。哦，他叫钱成。做了一个公证。他公证了一下的婚前财产。即使我们以后离婚，我不会分得他所有的财产。他还有儿子。他说：“我们再生一个儿子吧。”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我的手机换了号。我整日躲在他城外的别墅里。吃了睡，睡了吃。
不去想那个腿折了汪洋。不去想。但是我整日的想着。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一年。钱成如他所愿，我终于怀孕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我的儿子生出来很漂亮。我像得到一个救世主一般，守着他，看着他，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我在儿子的渐次成长中，我明白了人生的许多无奈的问题。
儿子满一周岁断奶的时候，我告诉我不爱的老公，我要出国。我要继续读书和深造。我们不离婚，儿子由保姆带养。
因为许久未见的脸上见了一丝笑容。他同意了。
就这样，我悄悄地走了。离开了一切熟悉和不熟悉的人们。
我与钱亮的爸爸结婚的事情，钱亮一直都是不知道的。我只是像一个被宠养的小动物，在豪华的宅院里生一个智商较高的主人的接班人。其余的，我什么都不是。我知道，我的一切在我的不经意间挥霍的已经开始不明一钱了。
在一个下着丝丝细雨的清晨，我踏上了飞机。飞机飞入云霄的时候，我的哭落了下来。我觉得我是这样一个极其不愿意负责任的人。在所有困难来临的时候，我的逃跑速度是惊人的。我没有去看那个让我迷恋的男人。我想彻底结束一切对他们的伤害。所以，在着陆大洋彼岸的时候。我依旧小心地不与任何我熟悉的人联细。就让我这样开始重新做人吧。我想如果再回头，我会选择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应该再选择一些理智的人生。人生不是一时的冲动就可以行驶的汽车，要懂得及时换档。如果速度太快了，就可能伤害到别人和自己。
再见了，我的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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