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挺大的，我习惯性地往小说书架那个方向走去。路过汽车杂志这个书架的时候，我看到刚才在商场里看到的这个熟悉的背影——餐厅的帅哥。
“你？”我拍了他的后背一下。
“你？”他转过身来。有点惊讶地说。
“你怎么有空过来看书？”
“是啊，今天不忙。过来看看，看有什么给我儿子买的。你也常来这里？”
“常来。今天我就随便看看。没有目的。今天我有重要任务，陪我朋友来买衣服的。”我突然有种不知所措的局促感对着这个青春且成熟的男人。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有点不敢看他的脸，偶尔看着他的腰，竟然也这样让我喜爱。
“哈哈。”他轻轻地大笑了一下。我突然发现他笑的时候，还有酒窝，还真是耐看呢。
“你笑什么？”我问他。
“美女也没有找个男朋友什么的。一个人多没有意思。”
“是啊。是挺没意思的。还没有找到呢。正在寻找过程中。有合适的，你给我介绍一个，好吧。还有，我哪算什么美女，你看，那才是美女，今天晚上要去婆婆家的。我才帮她选的。你看那裙子如何？”
他顺着我的手指方向看到了青青。青青坐在椅子上喝着橙汁，无聊地翻着杂志看着。
“嗯，不错。美女，如果你也穿一件那衣服，可能比她还要更加动人。”
“是吗？你还挺会夸人的。不过，我的眼光就是挺独到的。你别美女美女什么的喊我了。我叫晓菲，张晓菲。我朋友叫青青，沈青青。你叫什么？同志哥。”
“汪，洋。汪洋大海的汪，汪洋大海的洋。”
“汪洋，汪洋大海的汪，汪洋大海的洋，好，我知道，再见。汪洋叔叔，我要去看书了。”我突然想戏弄他接近他。
“叔叔！”我喊了一声汪洋叔叔。他很不自然的一笑。“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叔叔了。叫我大哥还差不多。”
“我记得你说过你今年36了，我今年只有18岁，你说我叫你一声叔叔，不对吗？”
“好吧。随你便吧。别把我喊老了就成了。”他有点孩子气的调皮地笑着说。笑的时候，那个酒窝真是好看的不得了。我好喜欢看啊，却不能多看。我怕我爱上这个已婚男人。
“走的时候，可以喊我，我同你们一起回去。”汪洋对我说。
“你不回你的店里了。”我问他。
“我打招呼了，我今天给自己放一天假。”
“还真是好舒服呢。好，呆会儿走时喊叔叔一同走。”我冲着小说那排书架像鸟一样飞了过去。
离开汪洋走向书架的时候，还心里有点不舍得离开他。虽然他比我大一倍的年纪，我却觉得他就是我的那个邻居家的大哥哥一样，那样温暖。只见过几次，我却有种绝对信任他的感觉。而且，他脸上的小酒窝和他诱人的体香味。我回味无穷。遐想连篇。
“晓菲，我男朋友阿全给我打电话了，他要过来到书店接我，我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青青娇滴滴地对我说。
“真是对你疼爱有加。我真心祝福你。”我冲满脸都是幸福的青青说。
“我直接和他去他家。还真点紧张啊。”青青吸了一口橙汁水说。
“没事。你这么美，还怕婆婆看不上。什么年代了。”我大口的喝了一口可乐。
“这个阿全对我们的青青还真是不错啊。”我又说。
“美媳妇要见公婆当然要紧张了。别忘了给他们家二老买点水果讨好讨好人家，成功率比较高。好像苹果，是平安的意思，香蕉，是香喷喷的交住的意思。你一定要买这两种水果啊。”我像是一个大姐姐一样的教给青青一些东西。其实我也没有自己亲自实践过。都是道听途说的。
“买个水果还有这么多讲究。”青青睁开眼睛看着我。
“你以为呢。嫁人如果像买菜一样简单，那我早不就嫁走了吗？”我假装吓青青说。
“那怎么办啊？”青青被我吓倒了。
我“哈哈哈”地大笑。
“真傻。只要两个人相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碍的。一切都顺其自然的来吧。别怕。我的亲爱的青青，美女。”我感慨般地对青青也是对自己说。
“他真的爱你吗？青青！你真的爱他吗？”我从来没有问过青青与阿全的事情。这次，我认真的问她一次。
“是的。我爱他。他也一定爱我。晓菲，你不用担心我。我是幸福的。我希望你也尽快找到自己的幸福啊。要不然剩下你一个人我有点不放心呢。”青青说我。
“没事。我的自力更生能力强着呢。”我像男子汉一般地说。
“阿全，真的特别好。她追我很长时间了。我一直都没有答应。后来，有一次，我干活不小心划破了手，他当着许多的人面替我吸手指。我的脸都红了。心也跳个不停。突然发觉，他真是对人好的实在。虽然没有甜言美语，浪漫事情的发生，但那一次，我就想我们应该就在一起。我在阿全的身边，我感觉满满的都是安全和实在。一个女人有人能够真心爱你。就够了。我别无它求。虽然他没有帅气的外表，但他的心是真的，对我也是真的。我觉得就够了。你看杂志上都说‘聪明女人找爱自己的，理智女人找自己爱的。’我是聪明女人。。。。。。”青青幸福的小脸和幸福的小嘴不停地对我讲她的恋爱史。我第一次认真地听。
我知道，青青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了。她是真的爱上了这个胖男人。
“爱吧。如果真的爱来临了，就让我们你们尽情好好的爱吧。”我感叹的对青青说。然后用手比成一颗心放在我的心上和她的心上。再然后，我和青青都傻呼呼般对视着笑着。两个无知般地可爱小女孩。
正在聊的劲头上的时候，那个胖胖的阿全来了，还开了一辆夏利车。胖嘟嘟的身子走进书店，白天看看，好像还有点可爱之处。他冲我有点腼腆的点了一下头。
“你好。晓菲。这是沈阿全。”青青向我介绍。
“哦，怪不得你说你们是一家呢。原来都姓沈。”我说。
“是啊。五百年前早是一家人了。”阿全也打趣地说到。
“还挺会说的啊。怪不得把我的青青这么快就骗到手里。”我又说。
“不是骗。我是全心全意爱青青的。”阿全说得有点鼻子上冒汗。
“算了。不占你们时间了。你们走吧。”我说。
青青瞪大眼睛看了我一眼。说：“要不，你也随我去吧。”
“那哪成啊？万一我去了，把我看上，我可不嫁这个胖家伙。”我逗青青说。
“成天胡说。”青青笑着说我。
那个老实的阿全只是笑笑地看着我们。
“沈阿全，你听好了，我的好朋友青青就交给你了。如果她不幸福的话，我可找你算帐呢。”我举举我瘦小的拳头冲着阿全比划着。
“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对青青好。”阿全正正板板地又说了一遍。看着，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纯纯朴朴的好男人。
“青青，你们走吧。我别耽误了你们的好事。等你们的好消息。”我冲他们一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阿全拥着青青的肩，走出了书店。我看到了青青脸上的那种幸福的神采。她冲我挥挥手。我也冲她挥挥手。我的心里还真有几份羡慕呢。在她的身后，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她的人生从此开始幸福和快乐。
这时，汪洋走了过来。
“你朋友，走了。”
“是啊，去追求她的美丽幸福去了。剩下我孤家寡人。你要不忙，晚上我请你喝酒吧。”
“喝酒，我还真是有点怕你呢。一个女孩真是能喝呢。”
“是吗？好，走吧。说喝酒就喝点酒。一个人没意思。你陪我喝几杯吧。”
我感觉像拉起一个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拉着认识没几天的汪洋去酒吧喝酒了。
他居然也没有托辞。
在酒吧里，我们聊了许多。有爱情，有亲情，有友情。什么都谈。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了一样。真开心。我又喝多了。多少瓶我不知道。反正是意识又不多了。腿更软的狠。连跳舞的脚都快挪不动了。汪洋站在我的对面跳，我们相互看着。我好想拥他的腰，好想让他把我揽入他的怀里。他没有，我们只是在随着人群跳着。偶尔无意中，触碰到对方的手，心仿佛是撞了一下，那样抖。跳舞结束。我们继续在酒吧里聊了许久，无意中又等了许久，想听那个染了各种颜色的歌手钱亮来唱歌，他没有来，我心里却清楚地知道。
子夜，汪洋扶着我，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酒吧的门，打了一辆车。我们共同坐在车的后座。身边坐了一个青春成熟且我有点开始喜欢的男人。我真想靠着他。可是我不敢。他是一个有妻有儿的男人，我不能，我斜斜着躺在后座上胡思乱想着。透过后窗的反射，我看见他也望着那侧的玻璃。他是看我吗？还是想他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我在瞎想着。
车子开的挺稳的。可是一下车，我还是吐了。吐得汪洋一身。他扶着我，把我送到18号楼的门口。
“晓菲，你住哪一间？”他问酒醉的我。
把酒吐了出来，我已经清醒了许多。但我假装迷迷糊糊的，说也说不清楚。
“嗨，真是没办法。真是能喝。自己的好朋友找了男朋友都要喝醉。以后自己怎么办呀？”汪洋自己自言自语着对我说。
我没有理他。我突然灵机一转，想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果然，他扶我去了16号楼。他住在地下室的第3间房。
他住的地下室小屋的格局和我们的差不多，但他的房间好像更大一些，还有厨房和卫生间。像一个小一居室一样。房间里收拾的真是干净。一个男人独自一个人过日子，如果房间能这样干净，也真算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了。
他扶我靠在他的双人床上，好柔软。比我和青青的床舒服多了。然后，他到卫生间洗衣服去了。可能我吐得他真是不少呢。
知道他在卫生间，我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这个房间。
“来，喝点水，濑濑口吧。会更清醒一些。”汪洋突然走出了卫生间，吓了我一跳。
“你没事了吧。”他没有看见我吓了一跳。
“没事。靠一下就好多了。我今天喝了多少？”我一边喝水一边说。
“给你毛巾，你自己擦一下吧。看你自己的衣服。喝多少？我都算不过来了。这样喝对身体可不太好。你下次要注意一些。尢其年轻女孩子。”
“哦，真是不好意思。叔叔。”
“你叫我汪洋就可以了。再叫叔叔都叫老了。我还觉得我年轻的很呢。你看我经常锻炼。”汪洋弯着胳膊，展示给我他强壮的身体。我被他逗的前仰后合。他“嘘”了一声。现在是子夜，地下室的人基本上都睡了。我的笑声会让他们都惊醒的。我的笑声嘎然而止。
“你今天就睡这里吧。我去店里睡。”汪洋说。
“不，我怕，你陪陪我吧。”他说要走。胆大的我突然撒娇地说。
我从床上跳起来，抓了他的手。
汪洋的表情有点异样。
“我是一个结婚的男人，与你在一起，不方便。对你也不好。要不然你就回你自己住的地方。我看你也清醒了许多。这有水，你自己多喝一些，会更好。”
“不！”我更娇气地说。
“我想让你陪陪我。青青今天有人陪。我也要找一个人陪陪我。我就找你了。你不介意吧。汪洋。”突然，我的声音有点抖。要哭了。
“你别哭，看你哭，我会难受的。好，我陪你吧。”汪洋说。
我把他拽到床边。汪洋没有拒绝，小女人的第六神经让我知道，他有点喜欢上了我。好可怕啊。一个已婚男人。一个未婚小女人，共处一室。多危险啊。我却什么也没有想。我只想让他陪我过这个晚上。会发生什么，不会发生什么。我没有多想。
我和汪洋躺在双人床上。穿着衣服。没有盖被子。11月份的北京夜晚真是舒服。不冷不热。后半夜，有点凉了。我盖上他的被子。他盖上他的大衣。
屋里是黑黑的。透过半地下的窗，有几许夜光照进来。夜空是透亮的。仿佛像是镜子一样，照着我们两个人的心。我能够看到身边的男人汪洋。
他一动不动地在我身边躺着。一会儿，微微地还有酣声传出来。他睡着了。我偷偷地翻过身子。透过侧面看着他睡着了的样子。他，白白净净的皮肤，眼睛闭起来，睫毛好长好浓密，真是一双迷人的眼睛。鼻子比直比直的，嘴巴也挺诱人的。脸颊那个隐隐的小酒窝也在向我展示这个青春且成熟男人的美。看的，我的心“砰砰”直跳。我好想吻他。我忍着。没有。我怕我吓着他的美梦。
我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许久，我看到他的额头有汗好像冒了出来。伸手替他轻轻地擦了擦。可能，他太累了。一个人在外漂泊。自己经营小店和养家，是不容易的。我有点替他心疼起来。拉起我盖的被子分给他一半。然后，我也睡着了。
早上，我还在迷迷糊糊的昏睡的时候，闻到了早饭的香味。
汪洋已做好了早点。他真是一个心细的男人。
我发现自己好像找到了回家的感觉。那个人是我的爸爸，还是我的男人，我分辨不清了。
“醒了。晓菲小姐，你自己吃吧！我店里还有事，我要先走了。”汪洋像逃命一样，说了几句，便要走出了他的屋门。
“好吧。不过，你最好弄一下西装，有点折。”
“是吗？”汪洋照照镜子。
我笑了起来。看着他照镜子。我喜欢照镜子。我也想看看他照镜子的样子。我看着汪洋，他像若无其事的，把饭放在餐桌上。然后对着镜子又重新整理了一遍衣服和头发。微笑着冲我挥挥手，走了。他去经营的他的餐厅去了。
站起来，头还有点晕，但我已经知道昨天的事了。我的胆子还真大呢。独自与一个不太熟悉的陌生男人在一个床上躺了一夜。幸亏。。。。。。他真是一个好男人。否则，。。。。。。。我不敢相信，如果发生别的事情，我今天早上该如何办？
我快速地穿好衣服，快速地吃了几口汪洋做的香喷喷的早点。然后，也逃命一般逃出16号楼的地下室，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临走前，我也整理了我的衣服和头发。在他的镜子前，我看到他的儿子和妻子的照片。真是帅气和可爱呢。像他爸爸。还有一张全家福。里面有一个贤淑的女人，我知道那是汪洋的妻子。看着她的微笑。我的心像扎刺了一样疼痛。
接下来的日子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我没有再去昕缘餐厅去吃过一顿饭。我怕我看见那双迷人的脸和迷人的体味受不了。尽管他肯定会给我打折。
时间过得真快。秋天已经结束了。冬天来临了。北京城前几天下了一场小雪。但很快雪就融化了。城市里没有雪的一丁点影子了。
走在上班的路上。我在想小时候和同学们打雪仗的情景。青青和我，经常被男孩子的雪球撒得满头满身都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们都各奔东西。那满头满身的雪片仿佛还在身上没有化去。我们就成人了。长大了。青青也要嫁人了。
还有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12月31日。一条小蛇尾巴。
青青和他的胖阿全基本上成了正式的准新娘和准新郎了。他们准备元旦结婚了。
每天青青早出晚归的。脸上都是灿烂吉祥的微笑。
上个星期天，我陪青青和阿全他们到王府井拍了婚纱照。看到里面全是一对一对幸福的新人，每个女人换上婚纱，化了妆，都成了世间最美的女子。
女人在恋爱的时候更是可爱和美丽。我是在青青的眼神中捕捉到的。其实，在每一对幸福的新人的眼睛中都能看到。
在看到她太幸福的样子的时候，我也好想一下子将自己嫁出去。
“老公离老婆再近一些。老公再笑一些。老婆的手，好。就这样。”随着灯光“喀什”一闪。青青和阿全照的最后一张古装照片照完。
“青青，你好美哦。若是在古代，一定是美伦美奂的美女。”我对青青说。
阿全也幸福地傻笑着，真是傻人有傻福。
青青不好意思我总是夸她。她说：“你快点找一个黑马王子嫁人吧。”
“会的。”我说。说话的时候，我的眼睛在看婚纱店里一幅撩人情欲的男女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