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徒弟的期待下我才向他详细地讲述了我初恋时的感受，那是1966年7、8月分的事情。（详情见同龄人30）那时我爱上了外班的一个女孩，对她的一种强烈渴望油然而生，我越想克制自己，那女孩的身影就越在我眼前晃动，我有时从教室里的窗户看到她从远处走来，竟然身不由几，急忙跑到楼道里占据一个‘有利’的地形，知道她必定从此经过，欣赏她那美丽动人的走路姿态，并且呆若木鸡地目送她远去的身影。啊，我真的患上了‘单相思’了，好苦阿!
“后来呢？”小彭急切地问。
“后来我就大胆地给她写信!”我自豪地说。
“有效果吗？”徒弟急切地问我，他的眼睛就睁得更大了!
“当然了!”我得意地说，“她表面上对同学说，‘她根本不认识我，可是私下里却打听我的情况，并在学校里创造和我见面的机会!”
“你是自作多情吧？你们见面了吗？”我的徒弟似乎半信半疑，还刨根问底。
“当然啦!”我炫耀地说，“在那年8月中旬的一天晚上，我和她从晚上7点，一直聊到第二天凌晨1点……”
“真的吗？”小彭惊呆了似的问，“难道你们就这么干巴巴地说话？”
“可不是吗，”我唉声叹气地说，“我好后悔，好后悔……”
“你后悔什么？”徒弟急问。
“那天夕阳西下，她反而更加美丽动人。夜幕降临，她美丽的身影、隆起的胸部，若隐若现。我多么想扑上去，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一痛狂吻，可是我根本没有那个勇气!”
“你坐失良机了？”小彭问。
“可不是吗!”我无奈地说，“要是现在，我就敢吻她!”
“你有经验啦？”徒弟终于说到我的要害，他突然点着一颗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往前凑了凑接着说：
“我听人家说，厂里知道你懂点英语，每周还要你到科室帮忙翻译，你在科室里你走了‘桃花’运？”
“是啊!”我向徒弟传授道，“当初宝林鼓励我转移兴趣，我还胆怯。我觉得对女孩子动手动脚有失尊严，可是我自从挨了批斗，早已失去尊严，反而无所顾忌!”
“唉，说了老半天，怎么都是你的事呢？书归正传，你说我该怎么办？”小彭好像才回过味来，着急地问。
“学我，先给郭蕊写个纸条，先和她约会!”
“不好，”徒弟开始犹豫，“纸上的东西就是证据!”
“你怕什么!”我不耐烦了，“证据就证据!反正又不是反动言论!”
“那她骂我是流氓怎办？”
“流氓就流氓呗!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我终于生气了。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