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游戏进行时，大约有10个人坐在山顶；这之前，我就对着地上的3根松木，它们之间冒出红色的火。我隐隐发着抖，还望见远处的山顶。之后，我发现：漫天的星星就在头上。
我听见说：天黑了，请把眼睛闭上。
她接着说：杀手开始杀人。
我就听着树枝哔哔吧吧的声音，火苗在幻觉中发着抖。
“天亮了，大家睁眼” 那个声音命令到。
我就看见10张期待的脸。
这个叫法官的女人说：你死了。她指了一下我。大家就笑了。以后他们和她们在破案。
我在这个间隙，看着黑夜。例如，我看着火；我的眼睛就蛋青儿似地融化在火中。这时，黑夜中2点的风，从对面的山头轻轻地吹过。我发着抖，看见皎洁的星星一动不动。
我大约想起，他在10点的时候，坐在几个人围着的圆桌子旁。那时在薄薄的夜幕中，所有人都在篝火的鼓励下兴致勃勃。许多人喊叫着，把羊肉和玉米放在空场的炉子上；不一会，清新的玉米的糊巴味，和好闻的肉香，就开始充盈在鼻腔中。我就发现男人举起手中的啤酒-------我就看见他在人群中飞快地望向这里。
此后，他爬到2楼的位置；后来他说，也看见天上的星。
我下午的时候，看见1个女人搂着1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儿站在那儿，这个女人就弯着身子和她说话。太阳明亮，而且笔直地照在她的脸上。她就眯着眼和她的小女孩说话。我看着她撅起的屁股，充满情欲。她身后就是绿油油的山。空气宛如凝视，远处的山花时隐时现。
我坐在白色的桌子后面，我和他无声地看着她脸上明亮的光，我就说：你怎么不和我打招呼。她在阳光的切割下就挺直了身子，我没听见她说什么，因为她一直在说话。
她的小女孩气愤地瞪了我1眼；她竟然和她妈妈长着一样的细和窄的眼睛。好看的眼睛.
“杀手开始杀人” 女人扮演的法官装模做样的提高了声音。我就会心地等待着那个叫“杀手”的游戏者-------我看见杀手慢慢睁开了眼-------在黑夜中他伸出1根手指，偷偷地指向1个人的额头。
“天亮了，大家睁开眼”法官已经熟悉了她的命令。
在通红的篝火中，又1个女人死去了。我还发现，还有一个她在篝火的对面，仿佛担心似的缩着脑袋。偶尔她兰色的目光从火中过来，我就相信它从我的头顶伸向遥远的苍穹---------而当她的兰色回来，落在我的脸上时，杀手的游戏就又进展到闭眼的环节。
后半夜我们朗朗地讲述着杀人的揣测。我愉快地想起，1个出色的杀手，不应该在最初的1轮，就除掉优秀的旁观者-----根据此种判断，我一一指出那些慌乱的灭口者--------我觉得在篝火时时燃尽的逼迫下，我的指正锋利无比。
他跟我爬到山坡中段的一块泉水时，就开始找着沉重的石块。我看见他站在我的上方，石头落水时，山谷中就砰的一声；仿佛在射击。
在他的远处，是断裂的长城。我眯眼目测它的距离，可能6个小时能接近它的位置。于是我们木然站立不动。
天空已不存在。泉水清冽，寒冷杀人。在草虫的喧哗中，突然万籁齐喑。于是色彩扑满眼眶，那些奔跑的忧伤的山冈，就在绿色中纷纷后退。我们极目远眺，他悲伤无比。
在黑夜中，杀手终于无路可逃。大家齐刷刷地举起手----法官满意地宣布：杀手失败了。
我发现，天空即将淡而白。但别人却看到晴朗的黑夜，星盏依然深沉。他们就离开围坐的圈子，去寻找剩余的睡眠。
我想到屋中的鼾声，寂静的山鸡，岿然的水车---我当然希望它在黎明的前夕不经意地转动-------这是忽然的梦，我就这么梦着，想起房子的后路，便摸上越来越高的山坡。
就是这样，情欲，时间和空间，男人或者关于力量，或者激烈的爱情，总之那些支配我们的情感-------我就这么想着，爬上了上顶。
黎明前我下山时，我躺在1个留给我的被卧里，屋子中鼾声如故。
“大家闭上眼。。。”法官又开始说话，于是，我冷静地坐在人群中，又开始参加那个叫杀人的游戏。周而复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