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讲的同龄人名叫常文生,他是抗战胜利那年出生在北京。常文生长得一表人才:宽肩膀,高个子,身材矫健;高鼻梁、大眼睛,相貌堂堂。他那宽宽的前额下面总是架着一幅宽边的黑色眼镜,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嗓音宏亮。他精力旺盛,两眼炯炯有神。
常文生是爱新觉罗的后代,他的祖先着实威武、风光了一把:南征北战,所向披靡;东讨西伐,战功累累。随着大清朝的兴衰,他的家境日趋败落。民国初期,由于朝廷没有了俸禄,他家开始变卖家产。到他爷爷那辈,不得不在傍晚偷偷出去租车,和骆驼祥子一样给人拉洋车。一周跑上两、三个晚上,一年混吃混喝也能糊口。到了父亲那辈,家里的东西也早就倒腾光了,老爸再没有了八旗子弟的架子,也不敢拿着鸟笼子在胡同里闲逛,而是正经八百在北京大学后勤部混个差事,一直干到退休。
常文生是老大,下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他中专毕业后就在北大开车。妹妹赶上插队,弟弟还小。他还有个表妹叫金文雨,小他2岁,1947年10月出生在北京。
金文雨1.68米的个子,苗条的身材,白皙的皮肤,高高的鼻梁。别看她眼睛不大,却很有神,也是一个典型的满族人后裔。说起常文生和金文雨,两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从小就一起玩耍。有一次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常文生只穿一件游泳裤,撒欢式地在雨中奔跑,一口气从北大家中跑到了未明湖,跳进去游泳,破浪前进。结果还是表妹打着雨伞,拿着衣服追了出来,口中大喊:
“表哥!等等我!”
……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两人长大。两人的关系似乎也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至少没有小时那样的自然奔放,有时常文生反而感到表妹似乎对他疏远。
文革风暴席卷而来,上山下乡风起云涌。因为金文雨是北京民族学院附中的66届高三毕业生,面临着上山下乡,但是常文生多次向表妹表态:
“你哪也不能去!北京是我们的故乡!我的工资虽然不多,咱两的生活绰绰有余!”
“你脸皮别那么厚,我凭什么叫你养活?”
金文雨面红耳赤,常文生只当女友撒娇,也没往心理去。
1968年6月20日,学习优秀的金文雨和其他大学苗子一样,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并不顾男友的坚决反对去了遥远的青海,来到了西宁钢厂,当了一名电话报务员。
“嫁给我吧!”
有一次金文雨在北京休探亲假时被她的表哥一把楼在怀里并温情地向她求婚。
“不,不,不!”
金文雨还是从男友的怀中挣扎出来,喘着气说:
“要想我嫁给你,除非咱们调到一起!”
“什么?”常文生争大的眼睛看着女友,“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可是在北大上班!”
“我不管你在哪里上班,反正我绝不会两地生活!”
“你刚被分配到青海,不可能调回北京。如果要调到一起,除非我辞去北京的工作,跟你一起去青海!”
“那我不管!反正我不能两地分居!”
“咱们可以像雷凤超和钱丽那样先结婚,以后再想办法调呗!”
常文生慢条斯理地劝说着。
其实我是通过我的同学,又是她的同事认识了金文雨,并且来往频繁。不过我认识她没有几年就结婚了,只不过婚后我返回了大西北,钱丽前往东北,相隔几千公里。
“不行!”
金文雨斩钉截铁地说,“夫妻相聚那么遥远,那算怎么回事啊?再说了,这也是对你的考验,看你对我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这……”
她的男友终于陷入了痛苦的思索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