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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母亲的微笑和泥土的芬芳!  作者:老塔

(人气:3507  发表日期:2007年01月05日 19:31:10)



  岁月征文,作业难写。人生七日,生老病死,不堪回首,半生已过。生活是平淡的,生活是不能讲道理的,俺拾起印记中几件往事,来鼓舞自己勇敢地去生活!



       (一)俺从来不吃梨(大约在1976年冬季某日)



  少时家贫,一次姐姐给了我几个一分的钢镚儿,告诉我,等攒够了,去供销社给我买梨吃。我便记住了。快到春节了,我终于攒够了一毛钱,于是,我就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一毛钱,跑到离家好几里路的供销社买了一个梨。冬天很冷,供销社卖的梨是像石头般硬的那种又黑又小的冻梨,一毛钱我就买了一个,自己舍不得吃,欢欢喜喜跑回家,拿给母亲先吃,母亲问我哪里来的,我说是自己攒了一毛钱买来的,没想到母亲拿起笤帚疙瘩就打我,说一毛钱可以买一斤酱油了。后来我委屈地把那个冻梨又拿到供销社给退掉了,给姐姐买了一支铅笔和一个写字本,我就不买酱油,我也发誓,以后我要让全家人都能吃上梨,但是自己绝对不再吃梨。事情过去快30年了,我从来没有再吃过梨。那个卖货的叔叔现在还记得我当时退冻梨的事呢。多年以后,我问母亲,我当时几岁,母亲说,那时候我还没有上学,应该不到6岁,因为我6岁就上学了。



        (二)无奈的金榜题名(1987年8月某日)

  

  几年苦读,心血总没有白费,还是在乡亲们沉浸在我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喜悦中的时候,愁容已经布满了父亲的脸庞。因为治好母亲的病家里已经欠了不少外债,我又一直读书,所以学费又成了问题。这些年能借到钱的人家都几乎借遍了,父亲为筹集我的学费彻夜难眠。临到快开学了,还是没有着落,最后父亲决定把家里唯一的那头耕牛卖了,也不能让我读不成书。我和父亲牵着牛在集市上苦苦等了一整天也没能卖出去,因为当时是农闲时节,谁家也不需要。最后的希望也要破灭了,我和父亲不知道怎么走回家的,记得父亲在路上问我:孩子,如果你这次读不了书了,会怨父亲吗?我含着泪哽咽地回答:不会。因为我知道,这些年父亲和全家对我付出的太多了!就在我们走进家门的时候,发现家里聚满了人,都是乡亲,原来是他们为我筹好了我的学费,说孩子上大学是整个村子的大事,说什么也要把孩子供出来。看到几块几毛零零散散的毛票,我的泪水已经忍不住了,父亲把我按到地上,告诉我,给乡亲磕几个头,记住以后无论在外面出息到什么样子,都不要忘了乡亲,忘了养育了你的村子!我就是这样带着整个村子的嘱托离开家乡的。



         (三)渴望的岸(1990年6月某日傍晚)





  徘徊在松花江大桥上,桥面离江水也就30多米,这就是我生死的距离吗?望着江水,我寻找着活下去的理由!



  作为一个热爱学习的学生,每天都不能正常学习,是种悲哀。对于一个热爱着自己党派的人来说,被留党察看是最大的耻辱。当两件事情都落在我的头上的时候,我的精神支柱已经倒塌了。在学校,每天早上我起床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做早操,而是要到校党委去汇报自己每日的思想进步情况。一位要好的女同学因为对前途失去了信心,抛弃了学业,背井离乡,远赴海南闯荡去了。她曾劝我走,因为自己没有感觉做错什么,便留了下来。后来很多情况事与愿违,自己感到了无助和迷茫。也许放弃生存是最好的选择。



  已经不能再犹豫了,因为桥头的卫兵已经开始向我走来,我就在这个当年马占山抗击日寇的地方跳下去了,不知道是自己的耻辱还是悲哀。



  我努力让跳下去的姿势优雅些,但是30余米的距离实在太短了,至今我都不记得是头先入的水还是脚先入的水。因为桥墩的缘故,在我跳水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漩涡,在桥上面很难发现。我恰巧跳进漩涡里面了。身体急速旋转,让我头晕目眩。在一种求生的本能促使下,我开始挣扎。我真的就这样死了吗?乡亲们的嘱托,父母的期望,我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了吗?江水啊,能洗涮去我的污点吗?



  长时间的挣扎我已经筋疲力尽,死就让我死的干脆些啊!我在半昏迷状态下放弃了努力。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阵凉风把我吹醒,感觉自己已经在岸边,全身都还是湿的,六月的松花江水还是寒冷,我努力张开眼睛,晴朗的天空,清新的空气,看到满天的星星,感觉活着真好。这样死掉能证明什么呢?



           (四)尊严有价格(1992年9月某日)



  随着考研的大潮,我第二次来到北京,在北京大学附近的圆明园村租了个小棚子的临时建筑,也便成了我临时的家。在一个炎热的傍晚,天气闷的让人窒息,我买回来一个西瓜,刚走近我的棚子,就听见大院里面的敲门声,是检查外来人口暂住证的,因为是来准备考试,生活本来拮据,根本没有想去花那个冤枉钱办那个劳什子的东西。但是听考友讲过有人因为没有暂住证被遣送回老家的例子,听说是闷罐车,在之前人数不够的时候还要都给集中到昌平筛傻子。因为知道了没有暂住证的后果,便也就每天都很小心,几乎是做到了眼观六路。他们的规律一般都是在晚上检查,因为晚上人都回来了。因此稍微有个动静我都要熄灯,摒住呼吸。像一只见不得光明的老鼠,于是我也就理解老鼠了。但往往都是虚惊一场。这次天还没有黑他们就摸来了,跑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我钻进了我那个木板搭成的简易床下,尽量往里钻。天气本来闷热,我的木板床又低,这下可苦了我了。最可气的是那几个警察走进房屋发现了我桌子上摆着的那个西瓜,知道有人在这里住,门没有锁,还有刚买来的西瓜,人肯定走不远,他们便坐到我的床上开始等。我在床下几乎成了水耗子了,汗水把我周身洗了个遍,他们几乎没有走的意思,还东拉西扯地开始扯淡。当时我真想冲出去,应该说是爬出去,好歹自己在地方也是国家干部,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不就因为我舍不得从我的可怜的学费里面拿出那点钱办个暂住证嘛。MMD!理智告诉我,我这副单薄的身子骨,根本筛不了沙子,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水耗子吧。迷迷糊湖我就睡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看到桌子上狼藉的西瓜皮,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看到西瓜皮旁边还留有一个字条,原来西瓜是我的考友们吃的。说等了我一个晚上也没有等到我,就把我的西瓜吃了。第二天当他们问我去哪里了,去哪里了哪?我究竟去哪里了那?我告诉他们,我不见了,我去寻找我自己了!我总不能告诉他们我在床底下睡了一个晚上吧。



         (五)寒酸的洞房花烛(1996年8月某日)



  经过几年的学习,俺工作在了北京。工作单位还不错,就是没有住的地方。但是俺还是决定要结婚了,不是说生活在于创造吗?找个合伙人一起来建立一个家庭应该是件很伟大的事情。在两年前实习的时候,我认识了我的夫人,记得俺结婚那天中午,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弄了个筒子楼,问她结婚行不,她问俺哪天,俺说今天。于是下班后她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过来了。过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面就一张双人床后就乐了,说连床被褥都没有开什么玩笑,我说去买。于是我俩打车就去了商场,购买了必须的用品,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懒得上楼放东西,就拎着大包小包去附近一个餐馆一起吃了一顿晚餐。就这样,我们结婚了。因为她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所以一些亲友都反对,最起码也应该聚集一下亲友。我猜测另外也许还有个原因,就是我这个外地的小子是不是看中了他们家的房子。也是为此,我们在外面租房子的时候也没有动过去他们家住的念头,尽管他们家就兄妹两人,有多处住房。夫人和我动荡搬了几次家我们才买了固定的住处,由最初10多平米的筒子楼到现在100多平米的三室两厅。记得当时没有冰箱,我下班比较晚,每次回家,夫人都煮好绿豆汤,加上些白糖,放在自来水下冲凉了,等我下班解渴用。就这样,我们一起走过了整整10个年头。虽然生活中经历了很多磕磕绊绊,但是我们从无到有,一起在创造着。看来俺当初的决定是没有错的。



       (六)(七)耶和华都休息的,俺也要休息了。
网友评论-------------------------------------------------------------------
  天道助勤 友村 2007/01/07 14:18
  文章写得很感人 糯米 2007/01/06 11:31
  初来乍到,发几片文字,祝福观人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精神愉快! 老塔 2007/01/05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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