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下午四点半,阳光很足,我在大连海鲜的店里点菜.
老板娘很高兴,因为一下子给了她5桌儿的生意.于是就有一个笑眯眯的姑娘坐在我的对面,给小心的递着话儿---她以为我不懂东北菜.
每桌是4个凉菜,10个热菜.
我捧着菜谱,觉得回到了东北.
哈尔滨红肠的记忆让我想起道里的石头道街;老白俄,裙子,肮脏的窗玻璃,有轨电车,寒冷,女人和摔倒的世界.
尖椒干豆腐皮儿是冷得让人绝望中的一些热气儿,粗声粗气的小餐馆,叫骂,暖洋洋的食欲和忧伤.
锅包肉是幸福的瞬间,喷着酒气的嘴,困倦和蓝而冷的天空.
酸菜汆白肉是记忆的中断,是家,一次雪地里的约会,剪刀和作爱.
酸黄瓜是钢琴,华梅西餐厅,手淫和旋转的冰尜儿.
拔丝地瓜是对母亲的回忆.
地三鲜是困倦的教堂,诗歌,冰冷的鞋和龉齿.
这时,嬉皮笑脸的杨大哥把车停在窗玻璃外,六儿那胡锦涛般的脑袋在我眼前晃动的一刹,我又来到了回龙观.
远去了,故乡,面和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