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留给我的只有记忆,我没有机会在众多的飞天佛国留下一张照片。这不是我的错,没有人可以在那里照相。留给所有人的只有记忆。
那些被一百年前一个姓王的道士发现的一群一千五百年前的巨大人像在公元2002年末的奕奕日光下照的毫无生机。
我抬头看着他们,不是很亮的洞穴里你感觉的到他们好像也在默默低头注视着你。那一刻才让你感觉到没有时空的距离。那一刻也许这些伟大的佛们会感叹时间的无情和漫长。
佛的眼睛里看见的不光是我,我只不过是他看到的众多生象中的一个,他也一定看着我旁边那对大胆的情侣,在佛的面前亲亲我我不知道佛会不会认为是罪过。也许这世间的风景,在佛的眼中都是与他无关的。毕竟,他是用了五十多亿年修成的未来佛,带着褪色的朱红、斑剥的金缕、残破的脸庞继续微笑的座在这天地间的洞中。也许,他的内心也不忍心中的孤寂。所以他才微笑。
导游不停的嘱咐,进洞的时候要注意不要踩到门槛。左脚再前右脚在后,地上裸露出一层层不同年代的砖砖瓦瓦,漆黑的洞顶据说是当年的外国强盗唯一没有被破坏的彩绘,话音一落,手电一片乱闪。光柱所及的地方是一张笑眼菩萨,手电一晃,出现的又是一尊怒颜的雕塑。乎明乎暗有些朴朔。他们都是那如来的弟子。手电光中,菩萨们或开怀大笑、或心怀释然、或悲痛欲决各个不同。据说不同的表情代表着他们不同的修炼成果,可惜的是前年后他们依然保持着当年修炼的面谱,没有再变。隔着洞穴中的黑暗,我忽然不愿在去细看,我们和前年前的佛们都已经被命运注定了一张不变的脸。
看佛的人,悲也好,喜也好,活在人世间何尝不是一种修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