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路上的父亲
2006年9月10日，很偶然的机会北京师范大学附近的农业银行取钱，本是只需在取款机上进行的，可巧的是取款机没钱了，但又急用钱，不得不到柜台办理，取了号慢慢的等待着。厅里人很多，办理速度很慢。正抱怨着银行办事的不得力，忽然看到了门口走进的父子二人。儿子的影像是不明确的，明确的是父亲。花白的头发，黝黑的皮肤，怯懦的神情，背在身上的小小的行囊，恍然间明了：这是送儿子来上大学的父亲。看到这位父亲的一刹那，七年前父亲送我到沈阳上学的情形一下子在眼前明晰了起来，父亲的样子也一直在眼前闪现。我的父亲是农民，地地道道的农民，不能体会当时父亲从老家到沈阳的感觉，当时只知道我需要他为我办妥一切。现在想来，当时的父亲一定和这位父亲极其相似。穿了自以为最整洁的衣服，却显的很土；拿了自以为最好看的皮包，却是陈旧的款式；自以为标准的普通话，却很生硬；自以为能应付自如，却有那么多的未知。儿女指望着他，而他却只能指望自己。
这位父亲在营业厅徘徊着，在寻找一个座位。厅里人很多，座位相对很少。他远远的看到一个刚空出来的座位，急走过来，可这个位子同时也被别人看中了，这个忠厚的父亲不与人争抢，退出了。这一切的一切，看到眼里，很想叫他过来让位子给他座，但有怕他有所顾忌。所以静静的观察着他，看他紧张的环视着坐着的每一个人。当他看到我的一刹那，我做了一个想要站起来的姿势，他过来了，奔着这个他以为可以空出的位子，我让开了，同时悄悄帮他挡住了其他想坐的人。他坐下了，我心安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是有意的。因为我知道他一定是累了，很累。我能体会。
我可以肯定，他们是坐火车硬座甚至是站票过来的，也许几个小时，也许十几个几十个。当时我的父亲也是坐了12个小时的硬座送我上学的。
我可以肯定，这个父亲不会在北京呆很久，更不会去游览北京的任何地方。当时我的父亲也只在沈阳呆了一宿，住了很便宜的旅店。他舍不得多呆。
我可以肯定，这个父亲还会坐火车硬座甚至是站票回去。当时父亲就是站着回去的，因为他急着回去，又把钱都留给了当时的我。后来他说，看到别的家长三千五千的生活费留给孩子，他直嫌自己带的钱少，所以只给自己留了一张火车票钱，其他的都给了我，而我是不知道的。
……
父亲啊！儿女的出息是你的荣耀，而你为了这荣耀付出了你的全部。
儿女又应当如何回报父母的这份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