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什么事都没做还总觉得做什么都没时间。
想煮8个鸡蛋,煮好以后剥开放到酱肘子汤里卤一下,卤过的鸡蛋特别劲道老吴和薄荷都爱吃。洗好生鸡蛋,就站在水池子边一个一个地往碗里磕,磕到第7个,猛然想起自己是要煮带皮的鸡蛋。只剩一个了,拉开冰箱一看里面也剩一个,去物美再买几斤吧。那7个磕开的鸡蛋,我用了半个小时挥汗如雨地把它们卧成了荷包蛋以减轻我的罪恶感。
我把手串丢了,老猫10年前从印度给我带回来的,我经常戴它,其实它不是很贵重,但是确实很配我。就在这次老猫从贝宁回来探亲的前3天,我突然就忘了洗手之前把它摘在哪里了,并且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所以这次老猫回来探亲并没有看见它,天意。
每次炒完菜我都要用火把锅烘干,锅底可以不生锈。今天我把刷好的锅放在右手的灶眼上,就随手打开了左手的灶眼,直到左边那个干盆发出啪啪的响声,我才发现右边的锅底还是湿的。
唯一令我找回一点自信的,就是每天早晨打太极拳。每天打到衣服都湿透,两路一百五十四式还觉得不过瘾,恳求师兄师姐们再来一遍吧。学拳近3个月,我几乎没有缺课,每天5点半起床成了习惯,初升的太阳把我晒得比老猫还像刚从赤道那边回来的。前些日子有事两天没去公园,居然有人打听:那个“小黑丫头儿”怎么不来了?我就喜欢她。这话传到我耳朵里,窃喜,我赶紧把它传给一个闺密,她听了嘴巴张得能吞进鸡蛋,半晌才把后槽牙咬上骂出声来:你!哎!你能抽你自个儿一个大嘴巴么?
老猫结束了20天的探亲假回贝宁了,这次飞,和每次不一样,虽然他很快就会彻底回来。
我问薄荷:如果再有一个猫大妈,你觉得如何?薄荷说太好了,猫大大不用来蹭饭了。我说又添了一张蹭饭的嘴也说不定,你别想得太乐观。
晚上,我和闺密坐在小河边喂黑白花的洋蚊子。我说我习惯了有人蹭饭,习惯了他孤独的时候可以依赖我,习惯了他有心里话可以对我说。假如他有饭吃、不孤独、有人说话儿,这不也正是我一直都希望的吗?心不在焉,我心在哪儿呢?
闺密诡秘地说:“断腕之痛?”我说:“岂止!”“断臂?”“还有更狠的吗?”“断半扇儿?”“到位!”
黑白花的洋蚊子飞起来没声儿,咬起人来挺狠。我说:“我长了一张媒婆的嘴,没吃这碗饭真可惜了,他们真的很般配。”闺密一边轰着蚊子一边说:“你就是一普通人,我算看出来了,行了,我也不用仰视你了,省得我整天脖梗子发酸。”我惭愧得无地自容:“嗯,我自己也看出来了,一普通的,女,人。”闺密盯着河水表情凝重:“一场功德。”我说:“你可真会安慰人。”
老猫飞了,薄荷开学了,我们又恢复了二人世界。老吴从兜里翻出一张羊嘟嘟的代金券,明天到期。老吴说:“咱俩去吧,我得吃点羊肉补补。咱还有多少钱?”我一直都不会数钱,说:“还有,好些个呢。”老吴从丹田爆发出几声大笑:“你丫真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