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洛雪
一、
2006年6月3日，洛雪早早起来，收拾妥当，今天是离婚后第一天上班，休了一星期，不能再耗在家里了，公司肯定压了很多事情。
在衣柜里挑了件宝蓝色高腰上衣，配黑色绸质长裤，头发盘一发髻，斜插了一根暗红色的木簪子，是洛雪最喜欢的“谭木匠”牌子。虽然洛雪已经32岁了，但未曾生育故而身材保养得很好。洛雪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光洁的额头，戴一副黑边眼镜，不是很打眼，但是很雅致，温和中透着干练。
洛雪的公司在这个城市东边的蓝堡国际大厦，是做房地产开发的，最近在攻机场东边的一块土地。洛雪在公司作行政副总，主管公司人事和行政工作。
到了大厦19层，下了电梯迎面便是公司前台，公司很气派，“方格房地产公司”几个大字在一排射灯的照射下，大气浑厚。
前台王敏看到洛雪，站起身来，说：“洛总早。”
“早，邓总在吗？”洛雪笑笑，示意她坐下。
“邓总还没到。”王敏答到。
“哦。”说话间，洛雪已到了自己办公室门口，助理房铁军看到洛雪，便跟了进来。这是要向洛雪汇报工作。
房铁军两年前大学毕业到公司做洛雪的助理，在洛雪的身边业务水平提高很快，他不但思维缜密、做事还很谨慎。洛雪认为他是个可塑之材。
小房说：“洛总，各部门经理把各部门员工的《半年工作绩效考核表》填完了，已经汇总到我这里了，您看一下打完分，我再拿到邓总那里审批。”小房把手中的一个文件夹递给洛雪，“还有最近有些部门提出招聘申请，我已经联系了人才中心，这个周末就有个大型的人才招聘会，我们是否参加？要是参加，我到财务部填张支出凭单。”
洛雪听完小房的汇报，干脆地说：“今年只在年初的时候参加了一次招聘，按年度预算我们还有很多资金，参加吧！招聘布展要弄得有点风格。”这时透过办公室玻璃墙看到邓斌向自己办公室走来，补充到：“那好，先这样吧。《绩效考核表》我中午下班前给你。”
小房看到邓斌推门进来，站起身，向邓斌打着招呼：“邓总早！”便出去了。
邓斌看看洛雪的脸色,打趣到：“还可以吗！没离婚之前7/10的憔悴程度，离完了，还剩3/10的憔悴，看来这婚离的正确。”然后一屁股坐到洛雪对面的椅子上。
洛雪苦笑了一下，说：“邓总，您就别打趣我了。”
邓斌是这家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是董事会聘来的高级职业经理人，总工程师出身。房地产圈里有个奇怪的现象：董事长一般都不懂房地产的业务，但是绝对是有钱；总经理则必须是业务通，俩人互相配合，各补所短。
邓斌45岁，1.80米的个子，白胖。他业务精湛，性格果敢，眼光独到，并且也有些政府关系的背景，在这个城市房地产圈里也算小有名气。他为人随和，但也很有原则。
洛雪对这个上级兼老大哥，很是尊敬，他们私交很好，洛雪和他的太太上官菁也很投缘，她们俩有时下班相约一同购物、吃饭。
想到小房刚刚提到这个月要发上半年的工绩效资，问到：“这月绩效工资发放，资金能周转开吧？”虽然知道财务不会有问题,但每次在发绩效工资的当月，洛雪还是会跟邓总打声招呼，毕竟是每月工资总额两倍的数额。
“没问题，这两天就有400万的进帐。”邓斌随口答到。
二、
洛雪在这家公司工作了5年，邓斌来公司的时候，洛雪是办公室主任，已经作了2年，她工作踏踏实实，在公司的口碑很好。
一天，邓斌在门口的告示板上看到一则周末的活动通知：
通 知
各位员工：
本周末办公室组织“陪老人度周末的献爱心”活动，欢迎大家踊跃报名参加。
时间：星期六上午9：00----11：30
地点：通州老年关怀医院
出发时间：早8：30在公司出发。
办公室
2003.4.18
邓斌觉得这活动挺有意思的。拿起笔把自己的名字在后面签上了，然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捐款者自愿。”然后从钱包里拿出100元交给了行政前台。看到邓总带头捐款，许多员工也都捐了款，星期六大概去了有三、四十人。办公室用大家捐的款给老人们买了几十条毛毯。陪老人们聊天并帮老人们干了些活，为了不影响中午老人们休息，中午就赶回来了。
活动过后，邓斌同当时的行政副总李加平，在办公室聊天时谈到这件事。
“办公室组织这样的活动很好，比空泛的说教要好，也比花大价钱去作团队拓展培训强。在实际行动中让大家献爱心，作奉献，既体现了公司的人性化，也无形中加强了企业的凝聚力。这种企业文化做得好，润物细无声，好啊！谁的主意呀？”
“洛主任，她自己每个周末都去，所以想起组织这样的活动吧。听说她还资助边远山区的孩子上学，她这人信佛，信佛的人大概都这样吧！”
“信佛？”邓斌瞪大眼睛，“才30岁不到吧？够另类！”邓斌感叹。写字间的小姐在工作的重压下，调节身心的方法无非是旅游、瑜伽，高雅点的写些小资的文字，胆大的去酒吧买醉，再有就是梦想着钓个金龟婿了。还有选择皈依佛门的，有意思。邓斌放下手中的笔，头靠在老板椅上，闭上眼睛想到前些日子，董事会为造声势，欢迎他的加盟，举行了酒会，还邀请了一些媒体的记者。酒会就是洛雪主持的，主持的很成功，意思表达的很到位，方方面面的关系都照顾到了。记得晚报的记者老齐，也是他多年的朋友，还凑过来问：“这是谁呀？有味道，稳重又能带动气氛，干练又不失清雅，女人味十足呀！给哥们介绍介绍，哥们还是孤家寡人呢！”
当时邓斌没搭理他，今天当着李总的面也不好问洛雪结婚了吗？男上级问女下属这个问题，还是有点暧昧的。哪天让办公室把全员履历表拿来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邓斌还真就找来洛雪的履历看了，“婚否”一栏填的是“已婚”。随手拿起电话告诉老齐就甭惦记了。
三、
公司紧接着就出事了，不，应该说是行政副总李加平出事了。他领外地来的几个老同学在这个城市很出名的洗浴中心里找小姐，被扫黄稽查警给当场给抓了，通知单位领了人，交了罚款，弄得公司上下沸沸扬扬的。传到董事局，董事们不干了，让邓斌赶紧辞了他，并一再强调高层人员的德行第一，不能让公司再出现第二个李加平。邓斌考虑了一下，推荐了洛雪，原因如下：工作能力有目共睹，无论行政内部事务还是外联接待工作做得都不错；公司工作2年，对公司的情况很了解，并且每次绩效考核都是满分；另外最主要的是人品很好。董事长说：“你说行就行，她主要是配合你的工作。”
就这样，洛雪被邓斌提为行政副总，把人事工作也抓进去了。这时洛雪对邓斌还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向董事长推荐了自己。无论怎样，自己的工作被肯定了，工作的舞台又扩大了，施展才能的机会更多了，心里对邓斌还是很感激的，心里想一定配合邓斌把工作作好。另外工资也高了近一半，房子贷款也能早点还完了。
所以在公司的内部管理制度和流程上下了一些工夫，大胆地提出了一些改进措施，经实施各部门的工作效率也提高了，部门间相互推委的现象减少了。其实行政工作就是一个企业的中央枢纽，起到协调、润滑的作用，要适时分别采取大棒加萝卜政策，也就是制度和人性相辅相成。洛雪对绩效工资考核又进行了大胆的改革，更能体现出优胜劣汰。洛雪本来在公司口碑不错，绩效工资的改革得罪了一些人，但凡新事物总要有个认知的过程，洛雪也不急。不过邓斌看到洛雪尽力工作很是欣慰，几次中层会议上讲话，都对洛雪的工作表示支持和肯定，并强调在公司的内部管理制度上，领导和普通员工将一视同仁，有错必纠。
四、
过了半年多，一个周一的早晨，邓斌突然气冲冲地把洛雪叫到办公室，脸色阴得吓人，洛雪很少见邓斌这样，也没敢先吱声。邓斌点了支烟稳定下情绪然后跟洛雪说：“把策划部经理华羽辞了，今天就辞，通知财务部把她的工资结清，结到今天为止。”
“为什么，华经理刚来不到两个月，她还是您在百十号人中千挑万选出来的呢，工作能力应该没问题吧？”
“是我选的，走眼了，这小女子不地道，竟然给我下套，我是真没想到。”邓斌因为激动脸色发红，烟也被掐灭了。
“怎么回事，方便跟我说吗？”洛雪起身泡了杯茶，邓斌的办公室里有各种茶，但洛雪知道邓斌青睐普洱茶。
“唉”，邓斌叹了口气，“来了快两个月了，西环水城的策划报告还没拿出来。我催她多次了，说实话对她的能力我心里也有点打鼓。昨天她跟我说报告出来了，约我在越城饭店，说是让我第一时间看看。我也没多想，也是急着看报告就赶去了，那成想，到那里她已经喝多了，拉着我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还要跟我开个房间。这惊得我是一身冷汗，我是又气又恼。昨晚我想了一夜，这人是不能留了，能力姑且不说，心术不正，总想靠色相换取利益。上次去西城土地局，她就跟负责人粘粘乎乎的，搞的我都下不来台，当时我还没往深处想，想她也是为了办公司的事情。不过昨天她可太过了。”虽然屋子里冷气十足，邓斌因为胖，情绪又激动，脑门子上都是汗。
"扑哧”，洛雪笑了，觉得邓斌很是可爱，想到他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没想到他也有七寸，心里油然而升一丝敬意，这世道，老板不惦记漂亮的女下属也罢，要是有投怀送抱的哪个不是顺水推舟。房地产圈内乱的很。邓斌之前的总经理纪怡贵私下里含沙射影地点过洛雪多少次，洛雪只是当作耳旁风。首先自己不是轻浮的女子，也不是虚荣的女子，这是自己在职场给自己定的做人原则。但女人和女人不一样，有的女人想走捷径，想做人上人就会用些小手段吧。
想到这，洛雪说：“好，我去解决。”说完便出了邓斌的办公室。
她找来华羽。说实话，华羽很美，四川人，身材小巧，皮肤很好，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波含情。华羽见到洛雪眼睛里滑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用一种无所谓的表情看着洛雪。
洛雪清清嗓子说：“华经理，您到公司已近两个月了，能力吗邓总评价也很高，但您在转正申请中提到的工资期望值，公司考虑了一下确实有困难，所以邓总让您再考虑一下，然后再谈谈您的想法。”
华羽听到洛雪提到邓斌，知道这是邓斌让洛雪找她谈话的，也就知道昨天把邓斌得罪了，公司不想留她了，但还是给足了她的面子，想了一下说：“洛总，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您我的想法，如果公司工资达不到我的要求，我可能会选择离开公司，现在有好几家国外的策划公司正通过猎头在联系我呢！。”
听到华羽这样说，洛雪说：“好啊，那就祝您离开公司能有更好的发展。我通知人事小黄给您办一下离职手续，这两天就办完吧。”
“好，再见！”华羽面无表情的走出洛雪的办公室。
洛雪知道她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她说的那些话也只是保全自己的面子罢了。但是职场的游戏规则也是各个公司各有不同，也许她在另外一家公司就会吃得开吧！这也是因为在试用期，要是辞的是正式员工，并且她没有犯重大的错误，公司辞人是要给一定补偿金的。那就比较麻烦了，人事经理也是最棘手这样的问题的。总之这件事情还是顺利地按邓斌的意思处理完了，洛雪松了一口气，心想以后高层人员的招聘一定要做背景调查。华羽做策划部经理虽然是邓斌最后拍了板的，但还是反映出人事部的工作不严谨呀！
五、
2005年秋天，这个秋天的雨特别的多，每下过一场，梧桐树的叶子就飘落些许，让人在心里无来由的叹息一下。
洛雪住的小区门口是一个公园，叫龙城公园，公园不大也不小，菏塘、绿地、假山、雕塑、还有孩子的游乐场一应俱全。环绕一周大约需半个多小时吧！最让洛雪喜欢的是这里汇集了能在北方城市里能见到的所有树种，杨树、榆树、柳树、槐树、桃树、香椿树、柿子树、核桃树、山楂树、银杏树、梧桐树┉有一次雨后，洛雪兴起还去数了一下，加上灌木类，大约几十种。
洛雪最心仪的是梧桐树，小区外的道路两旁就种着两排梧桐树，从早春的嫩绿到秋日的萧瑟，她走过这条路的时候都会在心底向它们问声好，梧桐树的叶子大大的，象是父亲的手掌。
洛雪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事业的忙碌让她自信而美丽，但这美丽却是淡淡的、无根的。真正美丽的女人是要有爱情的滋养的，那是来自心灵深处的一种归宿感。
洛雪的丈夫凯迪已经两次酒精中毒被送进医院了，医生建议送到戒酒中心，洛雪头一次听说戒酒中心，以往只听说过戒毒所，还有戒酒中心？直到看到一期“大宝真情互动”节目，听到一名酒鬼的妻子和儿子的血泪诉说，洛雪才知道问题有多严重，想起凯迪的父亲就是在一次贪酒后再没醒来，医生说他的血液里40%都是酒精的成分了。可能贪酒也是遗传吧！跟凯迪商量，凯迪坚决不去戒酒中心。可他单位的领导已侧面找洛雪谈过多次，说凯迪酒后如何如何影响工作，如何在陪客户的时候把公司的颜面丢尽。每次洛雪都赔尽笑脸，可是泪在心里。这人一沾酒呀、烟呀、赌呀，自制力强点的人还好，自制力差的人恐怕就一辈子要和它们做斗争了，不光是他自己，还有他的亲人。还得找机会跟凯迪谈谈，可是他什么时候又能是清醒的呢？洛雪想想心烦，也懒得回家见凯迪脸色酱红，浑身上下散发酒糟味的样子，通常在外面吃完晚饭也要呆到很晚才回家，回家洗洗就睡了。
结婚三、四年了，洛雪想要个孩子，可是凯迪这个样子，要的孩子恐怕也是不能健康的，再有洛雪也怕遗传了他们家族的不良嗜好。日子只有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了，念在自己对凯迪的那份感情还在，所以洛雪尽力维持这个家，但能到哪一天、哪一步，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六、
今天天气很好，少有的秋高气爽，洛雪跟邓斌汇报完工作，就在他的办公室闲聊几句，不知怎么就谈到了信佛的事情上。
“你在哪里办的皈依呀？”邓斌问。
“河北赵县的柏林禅寺，”洛雪很奇怪，邓总今天怎么问起这个。
邓斌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台历看了一下，一拍桌子：“今天是阴历初一呀！好日子。哎，要不这样吧，赵县离这里也不远，你带我去一趟。”
“今天，现在，邓总怎么这么心血来潮？不会有什么事吧，你跟上官姐吵架了？”
“没有，跟她吵架也不用去寺院呀，找你不就行了吗？你手头有没有事？交待一下，我们走。”邓斌是北方汉子，性子有点急，一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车子走在高速路上，路两旁的秋日的风景在快速闪过，很是养眼。洛雪打开车窗，风吹乱了头发，恣意在脸上游动，洛雪不去关它，尽情地呼吸着秋日的味道。
邓斌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洛雪，揶揄地说：“你说我身边总是会出现女人中的极品呀！上官菁算一个，你也算一个。我老婆上官菁，那可是个人精，你说她家庭事业那样都没耽搁，是齐头并进，不但给我养了个大胖儿子，她自己那个文化公司被她弄得也是风生水起，人都说女人创业如何如何艰难，可是我看她连玩的工夫，一个项目就搞定了，下一个客户又跟上了。哎，你就说我的那个大家庭吧，四世同堂，老老少少几十口人，没一个不说她好的，就连我那个刁钻的妹妹也一口一个‘嫂子，哥欺负你，你找我’。你说她圆滑，凡事滴水不漏，可是她所作的一切又都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你说她没经过事，可她16岁父母就都过世了，19岁到日本边打工边读书，身边也没个亲人，你说她有多难，可是这些就好象从没给她留下过什么阴影。那种坚强和乐观都象融在她的骨子里了。说实话，我一个大老爷们都佩服她，从心里真疼她。”
洛雪点点头：“上官姐的确是女人中的极品，我可就谈不上了。”
“你呀！我评价你两个字‘隐忍’，字面的意思好象是说在夫权社会里女人要低眉顺眼的，可用到你身上就不同了。你身上有种力量，打个比方，这种力量让想跟你斗争的敌人明明拿起了刀，最后又不由自主的放下、退后、直至化干戈为与玉帛。这可能与你信佛有关，佛祖保佑了你。”哈哈哈，邓斌爽朗的大笑。
笑完，邓斌很严肃的说：“我今天来寺院是来解开我的一个心结的。这个结压了我好多年了，你不知道，我的第一桶金是和我的一个好哥们一起拼来的，可是就在我们打算注册公司大干一场的时候，他有一天突发心脏病，人就没了。但我还是按原计划成立了公司，没把他应分的那份钱给他的家人，这么多年了这一直是我心里的结。后来公司效益不太好，我就把公司关了，想把挣到的钱给他的家人送去，可是他们早就不知搬到哪里去了。一笔良心债呀，压得我心里沉甸甸的。所以我拜佛一是求解脱，二是保佑我还能发财吧！你瞧，我太功利了吧。”
洛雪听到邓斌说到这些，知道他心里想起了那个哥们可能心情不好，怕是他今天想出来的原因也是如此。岔开话头说：“我信佛也是功利心呀！我在佛前发愿，只要凯迪能戒掉酒瘾，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们能有个健康 的孩子，我把我每月收入的1/3捐出做善事。”
“我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信仰了佛教呢！原来也是事出有因。我还听说你建了个佛教网站？”邓斌接着洛雪的话头说。
“是建了个网站，本来是无心栽柳的事情，主要是想渡自己吧！如果能弘扬佛法，普渡众生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人呀！活着就是不易呀！”邓斌感叹了一声，接着说：“难为你了，洛雪。以后有什么心事不好跟我聊，跟你上官姐多聊聊”
听了邓斌的话，洛雪眼圈微红。邓斌看她这个样子，急忙说：“咱不说这些了，信佛也没什么，说到底人不就是图个心灵的归宿感吗？你说好多大学问家，哲学家，政治家最终在思想领域也都认同了佛教，听说连毛主席的枕边都经常放这一本《金刚经》。你的网站叫什么名字呀？回头我也看看。”
“佛音祈福网。”洛雪答。
“好，好名字，晚上回去我就看看。”邓斌点头说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