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飞行”
12月13日中午，天气无比晴美。报纸的天气栏说：“周末的北京将晴暖进行到底。”在这和煦明媚的冬日正午，我独自开车去京冀交界的香河县，不是郊游，是去追一笔好久的欠款。
我一个人开车，心情很复杂。最近较少有时间上网，今天早上发现我成了另外一个人，令我笑出眼泪。我当然很喜欢大家的这种幽默感，但是心情也有点闷，是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的感觉。
一个人开车，随手放一张碟。真巧，是老的不能再老的老歌——don’t break my heart，大家喜欢的东西都差不多，也算有缘分。
黑豹开始长啸：“o——ye——！my——baby——！”
中午，太阳刺眼呢，我一直向东开，还是要放下遮阳板。京沈高速上车很少，飞驰在高速路高高的路基上，两侧大地一览无余。地里早就没有庄稼了。褐色的大地，有浅浅的沟壑，小水沟结了冰，玻璃似的反射着天光。雪白的芦花还没有落尽，犹自在风中摇摆。大地，我们不是一直把她比喻成母亲吗？她就那麽坦胸露怀的躺着，无所顾忌的躺着……。高压线上停着麻雀，随时下来逗她一下，再飞起来……。
出了高速，有道行树了。高大的白杨落尽了树叶，变成土褐色，枝枝杈杈的，银色的树干笔直笔直的，每一棵都一样，每一棵都不一样。有它们在路旁站着，宽宽平平的柏油路似乎会通向天堂，似乎会，也许会。
冬日的万里晴空，天静如水，无波而浩淼。阳光在空气里奢侈的撒了水晶石粉，脉脉远山映在我的后视镜里……。车窗外的人都微笑着，赶车的老农，路边卖苹果的，骑车带孩子的都微笑着，也许是欢喜这好天气，也许只是因为阳光而眯起了眼睛。
2003年，就要过去了。从十月贴完《暴雨如瀑》，而今已是物是人非，但我仍然爱这一年，虽然sars，虽然失望多于希望，虽然工作受挫，虽然在美妙的周末还要“穿州过省”……。
韦小是个有趣的版主，她不但有趣而且非常、非常善良——我觉得。我希望我是你。
白色的飞机拉线在艳蓝的高空中久久不散，半空中有几架直升机在盘旋，通州张家湾是陆航局的训练基地。迷彩色的米8看起来象几只蜻蜓。真羡慕那些飞行员，从天上看下来，今天的大地不知有多麽温暖辽阔。这温暖辽阔也包围着我——这美妙的“白昼飞行”。
粗旷苍凉的男声还在唱：
“……DON'T BREAK MY HEART
再次温柔 不愿看到你那保持的沉默
独自等待 默默承受
喜悦总是出现在我梦中……。”
有段时间没有写字了。
如果我能继续写下去，不敢想会写得好，但我会好好写。
如果我能继续写下去，我想从“午夜飞行”开始——。
“o——my——baby——！”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