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猎人莫琦
被北极光迷住思绪的少年雪河突然觉得肩头猛地一震,疼痛沿着他的肩头漫延,他想起河边遇到的那个生死未卜的少女。连慧突然看到雪河的表情凝重,眉头紧锁,也就无暇再欣赏美丽的北极光了,勒紧马缰,顺着雪地搜索。
四十岁的莫琦是是居住在莫兰山下的村子里最勇敢的猎手,虽然时光流转,许多地方都开始禁猎,他能展示枪法的机会不多了,但是他依然是村子里公认的好猎手。在他二十岁那年有过传奇的经历,曾经在雪河救起过一个落水的女子,并结为夫妻,妻子为他生育了一双儿女,因为鄂伦春人的生存条件比较差,妻子不幸死于难产。为了纪念死去的妻子,莫琦给男孩子取名雪河,女孩儿取名莫兰。莫姓是鄂伦春的一个大姓,也是一个大家族,从前村子莫姓就是一家人,吃饭都在一起,只是近二三十年才逐渐分开,但是大的行动和节日里大家还是会认宗拜祖,亲如一家。鄂伦春男尊女卑的风俗非常明显,常常会有人说:“莫琦家的长子,不应该取一个汉人的名字。”但是看到莫琦的阴沉的脸就不敢再说第二句话了,因为莫琦死去的妻子就是一个汉族女子。
一个月前,莫琦他们从莫兰山而去,打场子。由于禁猎,场子已经可打可不打了,只打了一些松鸡,雪免,雪狐狸等,收获并不是很多,而且因为雪河冰封,回来的路上并不是很顺利,比预想的归期已经晚了一个星期了。此时的莫琦,也因为变幻莫端的北极光所停留。在他的心中,北极光是逐日的夸父洒下的汗珠。远古的夸父为自己的信念而奔跑,最终却累死在中途,但是夸父的汗珠却永远留在了天空,对人们讲述千百年的轮回。
莫琦正被神秘的北极光所吸引,他的坐骑猛然长嘶一声,掉头朝林中飞奔起来。莫琦悴不及防,吓了一跳,忙贴紧马背,从背上取下比弓箭,随马向前奔。他的马从前没有这样急躁不安,马踏着雪地绕着树木奔驰,惊的树上的雪也扑簌簌下落,转过几个树弯,另一白马忽然从茫茫林海中闪出来。这不是雪河的坐骑雪马吗?原来莫琦的的坐骑和雪马是母子俩,想必是嗅到了彼此的气息,才赶来相会的吧?
可是雪河呢?莫琦心中一紧。只见雪马长嘶一声又朝原路返去,莫琦忙纵马紧随其后。。。走不多远,忽然听到林中传来一声低低的虎吼,莫琦不由得心中打了一个冷战。。。
雪马早就嗅到了虎的气味,一般的马,东北虎的一声吼就能吓瘫痪,可雪马不是一般的马,它情知不是虎的对手,忽然嗅到母亲的气息,就转身去找勇敢的猎人去了。
此时,雪马正怒气冲冲地向回跑,它见到东北虎正要对雪河下毒手,立刻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对准老虎的屁股狠狠地一头撞去。
东北虎刚要扑向雪河,后前忽然被重重撞了一下,回头一年发现原来是匹白马,大怒,顾不上雪河,大吼一声,转身向雪马扑去,正准备收拾完一个再收拾另一个。早有猎人莫琦随后赶到,急忙弯弓搭箭,一箭射中东北虎的咽喉。垂死的老虎尾巴一剪,扫过雪马的后腿,硬生生地将它扫倒在地,这才长啸一声,重重地卧倒在了雪地上。
莫琦吓出了一身冷汗,滚落马鞍,抱起血肉模糊的雪河,却发现是一个穿着皮袍、生命垂危的的少女,他看了看少女的伤势,脱下自己的皮袍将她裸露的双脚包起来,他看到血已经因为寒冷而冻结。他给断腿的雪马包好腿,然后从怀中取出角号,对着空中吹起了呜呜的声音。还没吹完,远远地就看见一匹枣红脸色的马驮着两个少年而来。
是雪河,他披着一条破旧的毡毯,和一个美丽的鄂温克少女。
“雪河!”
“阿爸!”雪河在这里见到阿爸,又惊喜又诧异,当他看到眼前的情景时,立刻明白了发生的一切。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篇《祭拜山神》,小钊正大熊猫吃竹子,满肚子胡编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