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蛋蛋竖着出去。
晚上,过了10点。蛋蛋横着回来,被几个人抬着进家门。
蛋蛋躺倒在沙发上,双手挥舞,说:我没醉。
抬他回来的人急急忙忙往门口窜,一只脚在门外,另一只脚半沾着门里,回头小心的说:“嫂子,我是L总的属下,我叫小S。”怕我不信拿出名片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心里烧着火,脸上笑出花,温柔的说:“喝点水再走。”
小S们吓得直摇手,不了,不了。然后鱼贯而出,下楼后偷偷抹额头的汗。
蛋蛋歪在沙发上,姿势很难拿。脑袋斜在垫子中间,窒息状。仔细一瞧,毛衣上恶臭阵阵,吐迹斑斑,顺延到裤子腿。
蛋蛋发出狼样的嗥叫:难受,太难受了。
你喝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这样?难受还喝这么多酒?我责难。
你费什么话!说这些有用吗!你想法让我不难过不就得了。蛋蛋扯着嗓子吼。
哦,你还清醒呀。
我脚冷。蛋蛋叫唤着。
我一看被窝下的腿坑藏潮湿,不冷才怪。隧动手解他的皮带,换下来。
你丫就不能用手给我暖脚?蛋蛋声嘶力竭的挣扎。
你,你,你,你狠!我颤抖着说。我用手握住他的大脚,男人的脚散发着酸臭。搁旧社会,我还不得把这双脚放在怀里温暖了。想想妇女解放多少年了,我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得寸进尺,蛋蛋开始胡言乱语。
炉上坐上热水,等会给他烫烫脚。
从厨房出来,就这么一会功夫,蛋蛋给三个人拨了电话。接电话的是全球通的秘书:“请问您贵姓?”
“你他妈的快接电话。”
“先生您贵姓?”秘书继续温柔的问。
“我贵什么姓,是我。找你有事,你赶紧回电话。没了!”蛋蛋咔塔一声挂了。
我去夺他的电话,他摇晃着抢过去,一分钟之后,我才知道,他拨给了老板。
这个人醉得没边了。得让他的头脑清醒些。
热腾腾的毛巾放到蛋蛋头上,他开心的叫:舒服!舒服!
很快,他有了睡意。但是坚持着。
我用盆调好热水,给他泡脚。蛋蛋不干了,嚷嚷烫,死活不肯放盆里。
蛋蛋的脚还是冰凉的,我用毛巾蘸了热水,给他热敷。蛋蛋这才安静了很多,不再大喊大叫,来来回回几次,脚终于热了。
我长长的舒口气,洗了洗毛巾。乖乖,一时慌张,给蛋蛋敷额头和敷脚用了同一块毛巾。要是蛋蛋清醒后知道了,还不得吃了我。
夜里一点半,蛋蛋终于哼哼着在沙发上睡了。
不管我怎么好言相劝,蛋蛋执意不挪窝。
我起身收拾残局,蛋蛋猛然睁开眼,指了指旁边的皮墩:“你,说你呢!别离开,坐这。”
然后闭眼梦美人去了。
呀呀个呸,我咬牙切齿。
电视被关了,蛋蛋说吵得头疼。灯被关了,蛋蛋嫌光线刺眼。
我坐在黑夜里,守着醉鬼发呆。
“醒醒,我要喝粥。”蛋蛋的脸趴在我眼前。
我勉强睁开眼,我在主卧舒服的大床上睡着,蛋蛋推我。
蛋蛋委屈的说:“现在是早上六点,我咋睡在外面?你怎么能抛弃我独自享福?”
我茫然的想,是谁抱我上的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