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受益于毛泽东时代的最大之处就是,我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我即不相信鬼神,也不信仰宗教。不过我从不敢说对佛祖不敬的话。因为我很小就知道,佛祖是倡导人们积德行善的。
我不信鬼神,可是有一件事我一生都没弄明白,那还是遥远的1949年,我大概是两岁多,也许刚记点事吧!
那一年的夏天,我家所住的西顺城根的“大粪院”臭气熏天,爸爸提薪,终于决定搬家了。我们搬到了北京西城区丰盛胡同北骆驼弯甲一号。虽然是偏房,但房间比较大。一进门就算是“客厅”加“厨房”,南边的卧室里住着我的几个姐姐,北边的卧室里只住着我和妈妈。爸爸在城外的大学里教书,只有周日才回家。记得刚搬来时全家都很高兴,毕竟是个砖瓦房,房间宽绰,院落干净。可是只有一件事让妈妈闷闷不乐,那就是听里院的王爷爷讲,这房里曾经死过一个7、8岁的女孩,后来变成鬼常常捣乱,房客不敢住了,房租也不高。我爸爸一听,“扑哧”一笑!
说来也是凑巧,有一天夜里真的发生了一件事情:妈妈像往常一样插上院大门的门闩,锁好房门,打发姐姐们在南屋睡着了就过到北屋搂我睡觉。睡到半夜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个7、8岁的小丫头片子。只见那丫头穿着白布衫,梳着短发,黄毛笔直,小白脸,单眼皮。顺着炕沿走到我眼前,面无表情的盯着我。我一下子惊醒,又哭不出来,也喊不出来。就这样和那丫头对峙了一会,她就伸手从我妈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我妈从老家带过来的,铜的针线盒逗我玩,几乎触到我的脸上,吓得我赶紧往炕的另一边爬。谁知我刚爬过去,那丫头拿着针线盒又从地上跑过来堵着我接着逗,没办法我只好又往回爬。那时我妈妈简直睡得和死人一样光打呼噜,而我被这丫头逗得在炕上来回地爬,终于我力不从心,从炕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才哭出声来……
这时妈妈才被惊醒,打开电灯,揉揉眼睛把我抱起,哄我睡觉。我下意识地摸摸妈妈的枕头底下,发现铜针线盒依然安在,只是那丫头片子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