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里有许多描写自己爱人的文章,如“难忘的妻子表情”、“戒指”等,更有许多女士情不自禁地写出自己的老公。无论“老王”、“老吴”、“老李”等都各有“高招”,“这些才女就这样被他们征服”。可是我很少写自己的老伴,原因是:我们尽管年龄相同,但确是不同类型的人,这也许是“夫妻互补”吧!
老伴是个现实主义者,脑子里除了生活,工作外很少有其他的私心杂念。每当她即将高升的时候,总是被我拖累。最后一次是在沈阳刚被提升为教务主任,无奈跟我调回北京,一切又从头开始,一生都很劳累。
不过我的妻子还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她身为化工大学毕业的老大学生,却宁愿嫁给一个当时尚未上大学的我,而且还要两地分居!她误以为我今后会有出息,其实我是一个最没出息的人。过去我挨过整,但她却认为我是“没事找事,庸人自扰”。尽管老伴爱看杂志,但她从来不看我写的文章,她认为我写不出什么好东西。
年轻时我们激情正旺,却要两地分居;每年的探亲团聚,都要抓紧享受男女之情;彼此分离之日,又面临着无比的空虚。陀螺岁月,漫漫八年。妻子埋怨我荒废了她的青春!
1980年我们终于团聚了,女儿已经5岁。“沟沟坎坎,磕磕碰碰”,从此我们再没有分离。妻子的优点我是永远学不来的。她工作敬业,业务精良又擅长人际关系。她退休多年,校长依然返聘,我虽然在职,却不着领导待见。
妻子常对我说,“我凑合着跟你过了一辈子。”
不过我也发现了她的优点。
记得我们刚刚团聚的日子里,她曾偷偷地打开过司徒爱玲写给我的信件,当时气得勃然大怒,伤心的痛哭流涕。我不愿多加解释,因为我守住了最后的防线。岁月的消逝,减轻了她的怀疑;考虑到那特殊的年代,她似乎变得更加宽容而善解人意。如今即使发现司徒爱玲的来信,也不屑一顾,甚至还对女儿嘲笑地说,“瞧吧,那又是你爸爸那个‘小相好’的来信!”
我和妻子结婚的33年,正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火势渐渐地减弱,直到变成风烛残年的烛光,终有一天会熄灭消亡。实际上也是如此。随着年龄的增长,性生活的次数日益减少,真有点像美国作家西澳多。德莱赛所写的“失去的菲比”(The Lost Phoebe, by Theodore Dreiser)所描述的那样。
如今我和老伴的性生活几乎很少,即使我有欲望,只要她勉强,我也绝不强求。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那就是每当妻子要单独回沈阳娘家探亲时,她就会变得异常的主动。
说起性生活,我不得不讲一下我昨天夜里所作的一个奇怪的梦:
我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代,回到了我曾经单独住过的小屋。不知为什么,我身边却有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我一下子热血沸腾,拦腰把她抱住,平放在床上,脱掉她的衣服。她挣扎了一会,就顺从了。不过一会,她的一支裸露的胳膊从我的怀中挣脱,伸手去摸门闩,嘴里小声而有力地说:
“插上门!外边有人!插上门!”
“管她呢?”我气喘吁吁地说。
啊,她那美丽的躯体,让我陶醉;她那浓郁的清香,让我心碎!一切都照章进行,我幸福得几乎昏死过去……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打扫房间,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我打开房门一看,又是那年轻美美丽的女子。只见她脖子绕着纱巾,上身穿着一件翻毛浅色的外套,右手臂却露出白色的绷带。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急忙问。
“都怪你,你昨天把我弄痛了!”
她虽然责怪我,但那脉脉含情的双眼却在一直温柔地看着我!
啊,我好后悔,我又好心痛,我彻底被她征服,彻底为她沉醉!我心疼地抚摸她的伤口,“哎呀!”她确痛苦的叫了一声,我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闷热的天气,我浑身冒着虚汗,我心跳加快,仔细回味。
啊,那年轻美丽的女子,你究竟是谁?首先,她的举止像年轻时的妻子,她那明亮的双眼又像司徒爱玲,那美丽的躯体又像吴晓丽,她那温柔而善良眼神,又像我少年时代初恋的女友。我翻身看看仍在酣睡的老伴,两只眼睛终于流出了两行滚烫的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