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像夜空中的流星,闪电般地飞驰而过,转眼就到了1987年!
天下竟有这等巧事?那年我正从陕西省调往沈阳市工作,途中路过北京看望父母,我竟然在北京展览馆一头撞上了分别20年的杨爱华!除了体型稍胖了一点,面颊丰满了一点,充满女性魅力的神态几乎不减当年!很快她就和我聊了起来……
原来,在成子的父母反对下,两人始终未能确定关系。但杨爱华也断然拒绝了张鹏的纠缠,毅然决然地去了内蒙古草原。可是她家一下子有3个插队的孩子,家境日益贫寒。母亲劳累过度,在她走后的第二年就离开人间。父亲因成分不好,工资微薄,全靠香港的亲戚朋友救济度日。后几经周折,再交给地质大学8000元“国家资源占用费”后,于1973年4月全家移民香港,几乎是一贫如洗。刚到香港初期,为了还债他们全家努力工作。杨爱华从早到晚地给人家织毛衣,也正像玛蒂尔德.卢瓦泽尔(Mathilde Loisel)为了还让娜.福雷斯蒂埃(Jeanne Forrestier)的金项链而辛勤工作一样。所不同的是,她为了早日还情债务,草草地嫁给一家毛纺厂的工头—林旺。那林旺婚前“花言巧语”,婚后“原形毕露”,虽然他们已有一对儿女,但夫妻关系并不融洽,丈夫吃喝嫖赌无所不做。多亏了她努力要强,终于还情了所有债务,还当上该企业的销售部经理,每年有机会来大陆洽谈业务。
“你知道梁宾成的消息吗?”爱华迫不及待地问。
“你还没忘记他?”我半信半疑地问,难道天下真有这种事:痴情的女子负心的汉?
“我恨死他了,可我又忘不了他!”
“他先是在甘肃省当兵,后来入党提干,到了酒泉导弹发射基地……”
“什么,什么?”爱华急忙打断我的话,“怪不得我们失去了联系!”
“别着急,别着急。他现在就在北京。他是去年调到中国人民解放军总装备部,家就在朝阳区苇子坑,总装备部大院。”
“是吗?”杨爱华兴奋地问,眼睛闪烁着光芒。
“你一定要帮我见到他!”她说着,双手竟蓦地抓住我的手,抖动起来。哪里像一个已有两个孩子的妈妈,简直像一个撒娇的少女!
“好吧!”我也开心地笑了。
如果说黎洋是我的同龄人中最有钱的,那么梁宾成则是我的同龄人军中职位最高的。
梁宾成,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典型的满族人。中等个头,身材魁梧。白皮肤,单眼皮,高鼻梁,绿眼珠。小时候非常淘气,长大后却非常稳重。
说也奇怪,上小学时梁宾成与杨爱华形影不离,长大后却故意疏远。特别是到了那特殊的年代,梁宾成的优柔寡断、两人的藕断丝连,反而更增加了他对杨爱华的引力。
梁宾成1968年6月参军,1969年入党提干,后调往甘肃酒泉导弹发射基地从事保密工作。1985年终于调回北京,熬到正团级,分到三室一厅的楼房。妻子是168厂的党委书记兼工会主席,儿子上初中。
联系妥当之后,我陪着爱华第一次来到梁宾成的家里。两口子热情招待,宾主百感交集;酒席宴上叙旧,大家欢歌笑语;感慨人生短暂,庆幸重逢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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