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见雨轩，在那片放有六个篮球架的操场边，那时我所在的学校是全市最好的学校，在五层的教学楼前是一大片操场，场边有单杠，就在那个我看起来很高，而他看起来一般的单杠边，我的B-F将雨轩正式的介绍给我认识：“桐，这是雨轩，我们班的，他篮球打的很好，我们常一起打球。”我看着这个男孩觉得他有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放学了，刚出班门看见涛和雨轩在外面，涛看见我出来便迎上来：“桐，快篮球比赛了，帮我们选队服吧！”不由分说拉起我便走。我无意间的回头却看见雨轩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虽只是一闪而过，却还是另我心头一震，在以后的日子里再去细细的回想，觉得他的笑是紫色的。
我们在大街上漫步，到现在还记得我们城市的街上永远是那么的嘈杂，很多无业的男人，嫁了人的女人，都会在街上闲逛，为这个本不富裕的城市抹上富贵的虚象。我们在这样的街道上走着，有一种很奇怪的默契，不是老友间的亲密（本来我和雨轩之间就还很陌生），也没有同学间的谦让与客气。我在涛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他不可能丢下我只和雨轩交谈。而我，与雨轩更是初识，亦不会在他面前与涛有什么亲昵的动作。其实，并不是因为我与他是初识，后来才知道，也许就是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有他在场合下，我永远都是魂不守舍的。从见他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已经为他而停留了….…
我们要到城市的一条很热闹的街上，在那里每天有无数的人来往，拥挤非凡，有无数的仿冒品牌，在这样的小城市里，爱美的人能拥有的也只有这些。我们要走到这条街的尽头才能找到我们要买的篮球服，我们看了很多家，都不是很满意，但还是在最后一家找到一种我们三人都还算满意的。天蓝色的，很美。
回去的时候我们有一些高兴，话也多了不少。我也看见了雨轩真正的笑。
2
那时在我们的学校里夹道两旁有很多高大的梧桐树，秋天到了，树叶会落的满地都是，应是很美的景致。只是，在那些已落了的和还未落下的树叶上会有无数的毛毛虫，是会让女孩子看见就跑掉的。我于是常常会埋怨为什么会有这些讨厌的虫子的出现来破坏这种很浪漫的美。美中一定要有不足吗？
秋渐渐的深了，快要临近元旦了。为准备学校的元旦联欢会，我参加了选拔赛。记得那天突然变的很冷,一整天都刮着阴冷阴冷的风，到了傍晚竟下起了小雨，我们在那栋苏式的老楼里一直排练的很晚，直到母亲打来的呼机，说让家里人给我送了衣服，在校门口。我跑下楼，天色已晚，我只能感觉到雨丝打在脸上凉凉的，我打了个冷颤。向门口跑去。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桐，我找你有事……”
我看见雨轩站在雨中，他的眼睛迷迷蒙蒙的，脸很红，但那双眼睛里却透着一种莫名的神色，我站住了，看着他。我相信那时的我眼睛里一定都是那种无法掩盖的心痛的神色，我那样看着他，看到自己的心都痛起来了。他就那样站着，不开口，任由我用那种眼神看着他，神情却开始慢慢的舒展……
很久吧，我们就那样站着，直到我的呼机第二次响起。我没说什么，拉了他的手，把他带到了宣传栏下，因为那里有挡雨的东西。“等我！……”
我跑走了，当时未有多想，就那样跑走了，没有多解释什么，潜意识里觉得他会等我。
我去了很久，因为听了很久家人的唠叨，在返回的路上我才意识到有些不该，雨轩并非是个很有耐性的人。我怕他已经走了，于是加快了脚步。
雨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了，昏黄的路灯，我看见雨轩站在雨中，他仰着脸，对着天空，雨丝留住了昏黄的颜色打落在他的脸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那么清晰的看见他的脸，喝了酒后的红晕仍遮盖不了原本的苍白，轻蹙的眉心，闭着的眼睛下长的睫毛一并的抖动着，在偶尔的喘息中喉结滚动。我站在那里，静静的，脑中一片空白，陷入一种茫乱中。我站着，只是站着，看着他，想让时间停下来…...
就是那一刻，我迷恋上了这个男人，我不知道为何会去称一个十七岁的男孩为男人，但我想这样来定义他。我有一种冲动想从他的身后抱着他，我不想也不敢去看他的脸，我害怕我会哭，害怕自己承受不了他眼中的痛的味道。而且我有一种感觉，他需要我去抱他，但他也不想看见我的脸，他不能去看我的脸，他只能闭上眼睛，只能去感觉。这份感情无法具体化，我们只能也只有权去拥有体味彼此为对方而存在的那种感觉，别的什么权力也没有。
于是，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对涛，我已是一种背叛。
我在雨中打了一个冷颤，于是下意识的低头用双臂抱着自己，在还没抬起头，就有一双手毫不犹豫的拉着我向前走了。我没有抬头，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是暖的，而且在拉我的那一刻是坚定的，我微微的笑了，我知道在我打那个冷颤的时候，他看着我。或许从我跑过来的那一刻他就是知道的。只是我们都愿意去体会那片刻的寂静，听雨落的声音，也许是因为我们的名字中都有这个“雨”字。
我和他又站在了那个宣传栏下，他低着头看着我，我抬这头看着他，静静的。突然间教学楼的灯亮了，楼通体透明。于是，雨变亮了，天地都变亮了，我可以看的清，雨是怎样的从我的眼前坠落，那样的轻柔和无能为力，带着宿命的味道。在那一瞬间，我开始清醒了，我闭了闭眼睛，重新去看他了。
“桐，我要和芯文在一起了。”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去，“从刚进这个班开始，就有人告诉我有个叫芯文的女孩子想和我在一起，她是个单纯而快乐的女孩，让我觉得安静。我想以后可以过这种生活。但，我还是想来问问你的意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
是啊，为什么要来问我意见，他并不是一个肯听取别人意见的人，我记得当时自己很清醒，我认真的听他说每一个字，我看着他的眼睛，坦然的，毫无顾及的。而且，我还记得，他的眼神在很不自然的闪躲。
但是，我听完了，于是，他在等待我的回答。
“你决定放弃你爱的女人了吗？”我的声音没有该有的感情，“你可以放下了吗？”我看着他，我想我眼神凌厉，我觉得我神情黯淡，“我知道你的所有的事情，无论是该我知道的还是不该我知道的，我想我都知道了。不用感到意外和烦躁，女人都是多事的，”我也不知道为何在他面前自称‘女人’，但我好象的确这样用了。我顿了一下，来掩饰我用了这个不恰当的词。“我也不例外，我不相信爱一个人是可以这么快就忘记的，我也从不觉得你是那种肯轻易忘记感情的人。你不该去和一个你不爱的人在一起，至少，请看在别人那么爱你份上，你也不该去伤害她吧！”我总觉得自己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应该是声音温柔而饱含感情的，但我听见的却是一种冷冰冰的声音。
我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红晕一点一点的褪去，又是那种苍白占据了他的脸。他看起来有些愤怒了。
“一个女人也许一时去爱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但，不会永远。而且，我告诉你，她会慢慢的在你的不经意间，在你自己还没感觉的情况下，在你的飘忽不定的目光中，而改变。至于，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想，大概有两种情况吧：要么，她会在一个人用尽全力的来维持这份爱情，去一点一点的体味爱情带给她的伤害。然后，是身心的疲惫不堪，慢慢的便在认定了爱上你根本就是个错误的时候就离开你。或者，在爱欲中慢慢的沉沦，然后，爱会变的疯狂，人会变的疯狂，直到不惜最大限度的残忍的伤害自己，只为看见你怜惜的眼神，她会一直一直的变本加厉，直到你不能忍受，这种伤害足以让她和你都彻底的毁灭…..”我看着他，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我看着他在我注视下开始颤抖，开始眼神变的木然。低头，皱眉，在不经意间打了个冷颤…..
我站着，看着他，看着他的表情我突然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刚刚的表情，于是我也开始颤抖。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让雨轩开始这段感情，这段虽然还未开始，但我却已知道结局的感情。
我看着雨轩，他很好，很快的恢复了原有的镇定的他。
“那么，你不赞成是吗？”
“是的。”
他微笑了，我走开了。
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开始觉得，他一定会开始这段感情的，一种说不上的感觉，但我知道。于是，我开始后悔了。我移动的脚站住了。一个人在操场中间，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仰起脸对着空中，轻蹙着眉心，身体在微微发抖的样子是那么的熟悉。我能感到雨轻打在脸上。我微微的笑了，又看见了路灯下雨轩抬头仰望的样子。于是，我开始明白，明白雨轩看的是雨下坠时的无牵拌。他想看见，雨在坠落前是痛苦的，还是快乐的。
那天晚上我做梦了，梦里，我有看见那个大雨滂渤的日子，雨轩站在一栋楼下，他仰望着一扇窗子，他在那里站了一个下午，他在等“黎”，那个他深爱的女人。我就站在远处看着他，直到不能忍受，我就向着他跑过去，我的跑动带起了一阵水声，他听见了，他回头了。我在他面前站住了，我看着他，在他的眼神里搜寻是否有怜惜我的迹象，然后我找到，我对他说：雨轩，跟我走吧，你要的，她给不了你，但我可以……
在我醒前的那一刻，我清楚的看到他牵着我的手，走出了那栋高楼的阴影。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其实，我知道，他要的我也给不了他……因为，他要的不只是爱情。而，除了爱情我什么也给不了他。除了爱他，什么也做不了。于是，我明白了什么是被古人称为的‘有缘而无份’。
3
在高中若说有什么和以往上学不同的，也就是有了晚自习，这对刚入学的我们来说还是处在新鲜未过的阶段。然而，这晚自习对于我来说，并不仅仅是新鲜感的问题，它还有着另一番意义。我和涛的教室是隔着那个很大的操场遥遥相望的，每晚两节晚自习间的休息时间我们会约在操场，一开始是我们两人，后来不知从何时起多了雨轩，后来有了丽娜，琳娜，宇儿，黎昕，一半是我的同学，一半是涛的同学，我们会在一起说笑，打闹。只有在那时侯我才把自己和雨轩定义为女孩，男孩。然而，从与雨轩的那晚对话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再也没有参与过那“星空下的聚会”。
我的心绪开始不定，我和涛之间开始越来越多的出现争执，一切都在改变，一切都变的不对。另一方面，雨轩开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二段爱情。
说实话，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有嫉妒心的人，因为我从未因涛和某个女生在一起而吃过醋。然而，馨文的出现给了我最大的反讽性。我会在偶然的相遇中表现出自己的不悦，我相信雨轩能从我的眼睛里看到我的心情，我则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还不忘用冷冷的目光扫过他的脸，并会让目光在他的眼神中停留，让彼此都看着对方的眼里同时闪过一丝的伤痛，再，离开。
痛的感觉其实自己最清楚，无法逃避，无处闪躲，无论是我还是他，在那段日子里，痛的感觉便成了生活中的全部……
无法忍受的烦躁的心情，与涛在一起总是神情恍惚，温柔而细腻他也在我的伤害中而慢慢的改变。
我是个不会说谎的人，更何况与涛相识已四年，涛虽平日里看来是个不动声色的人，但他对我的了解也早已在这四年的形影不离中积累起来。相信我的变化早已瞒不住他，更何况，我从未有过要隐瞒的意思。于是，在我确定了我真的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雨轩时，我什么都未隐瞒，告诉了他……
我想在一种孤立的情形中去过自己的生活，既然已不再爱涛，除了毫不隐瞒之外，便是不能耽误他去寻找新的幸福。这便是我当时的想法。
也许，我根本就是自私的，只是为了自己所以的空间都给自己爱着的人。
我的坦白还是给涛带来了无比痛苦，在看见他受伤的低吼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心里有内疚。但是，我还是选择了“自由空间”，从那天起，我便成了，一个人……
于是，从那时起，我便在那种潜意识的痛楚中让灵魂慢慢的改变，心思愈加的细腻而敏感，终于，在不经意的某一天，我发现了自己的改变-----慵懒的神色，默然的眼神，不再有往日的积极，无论是班级工作还是学习……
我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在后来的某一时刻，我发现了自己身边的人早已远远的离去，而我却真真正正的活在了一片埋怨声中……
丽娜，琳娜，宇儿……还有许许多多的朋友，我觉得他们是在突然间就离我而去了，其实，我已独自的在自己的世界中沉溺了，太久太久。
那时从未想过自己是否该找回过去的生活…..
因为无数次的在梦里回到那个下着雨的傍晚，看见路灯下的那双眼睛，那里有我最深爱的紫色的滴雨，从那轻蹙的眉心找到爱一个人的感觉。于是，开始明白自己，永远永远都不会放弃。
也许，就是从那时明白，爱他是自己的事，与我有关，与他无关，一切的存在没有人会比自己更能给自己理由。
于是，开始习惯了在生活中永远有心痛的感觉，开始让自己的生活渐渐恢复了规律，没有人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问，没有人关心。然而我是不怕孤独的人，我是沉默的，在我的默默的注视中，雨轩无比快乐的生活着，我不想也不愿再看见他眼里的伤痛，并且固执的让自己相信，在别人的怀抱里，他的生活是安逸而快乐的。
但，还是有很多事的发生是我无法预料得到的。
在那些日子里，我曾无数次的一个人静静的在那片被教学楼的灯光照的很亮的操场上漫步，我总是会把眼睛闭上，去感受那种薄薄的眼皮挡不住的光明，微微的光。在那种朦胧里找到我们许久之前的“星空下的约会”的感觉，我会在自己感到这回忆给我带来幸福的微笑。那一刻，我会有小小的满足。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回忆在那时已成为我最美妙的东西，也是唯一能给我带来快乐的东西……
晚自习的大课间，雨轩出现在我们班的窗外，那时没有下课，他用平静的脸打量着我，和平时一样，我并不知道他来找我干什么。我很平静，没有诧异，从前一样，只是觉得他的脸上多了一份疲惫。
“为什么要和涛讲那样的话…..”
我还是在他的口气里听出了责备的意思。我突然间觉得和他站在我们从前站过的操场上谈话很不应该，他不该破坏了这个能给我唯一美好回忆的地方。我看了他一眼，走开了。眼神中多少有点不屑一顾的味道，第一次。第一次，我会有这样的眼神来对待雨轩。
我走了，他没有追来。
那天，我很不喜欢雨轩的表现，总觉得他有明知顾问的嫌疑。我和他一样都是嘴里藏的住，但眼睛会出卖自己的那种人。我觉得，在我认识的人中，我和雨轩的眼睛总是清澈的，因为对我们来说，能冲刷眼睛和心灵的不光是眼泪，还有我们名字中的那滴雨……
在那一瞬间觉得他是个怯懦的人，因为他不知道他没有勇气去面对涛，不是因为我告诉了涛我爱的人是他，而是，他的心里也犯了规。他不想去面对自己的心，他也不敢。但，我敢……
4
不知是从何时起，涛又回来，我总是觉得自己的记忆是有些问题的，在多年后的今天，我总是记得很多的前尘往事，很多只是“鸡毛蒜皮”。而我，却怎么也想不起，宽容而善良的他，当时是怎样的用自己的“宽敞”的心地，来原谅一个背叛者的。总觉得自己应该对他的“宽宏大量”感激不已，但多年后，我还是将他这一伟大的举动忘记了。或许，我真的从未感激过。总觉得自己冷漠归冷漠，但不无情，但后来发现，如此对待一个这样爱我的人，不但已足够称的上无情，就是被称作“冷血动物”也不为过。
但，还是记得的，在半年以后我们和好了……
对于我来说有很多东西是潜移默化的，总是慢慢的在我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改变了，总觉得自己这个人有时是很糊涂很糊涂的，总是活在一种混乱的生活里。我从不会在做一件事前去多问几个为什么，是啊，知道了为什么又能怎样，你能阻止了已注定要发生的事情不去发生吗？我不能，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去彻底的追问……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这样，从前的是积极的，总会在别人已经要放弃的时候给别人打气，劝说他们不要放弃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也许，我以前是很相信自己的，但自从那个下着雨的夜晚以后，我真的丧失了我所有的信心，在雨轩那微微的笑着的目光中，在我真正的感到我的话对他来说是那么的毫无分量开始。他真的击败了我，打垮了我所有的自信，但是，我没有怨言，输给自己所爱的人，真的不会有任何的怨言，我觉得也许自己的输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日子总是不会因为你的不快乐而停留的，时间真的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似水无痕……
做别人的女朋友，其实我一开始就是别人的女朋友，我有什么资格去爱别人呢？我早就没有这个权力。是啊，知道了还要去犯错罪加一等，但是，谁来给我定罪呢？我一直都在等待着一个属于我的判决，有谁知道呢？
没有人能看出我的变化，家人也好，朋友也好，是我太会掩饰，还是……
5
“爸，我要去北京，你帮我办到北京上学的事吧…..”
我进了房间，轻轻的把门合上了，我需要静一下，等待吧，母亲下班回来一定会找我谈的。我要调整一下。是的，我谁都不想让知道，就让这件事默默的进行吧，让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进行吧。
到如今，除了选择离开，我什么都不能做了，其实，这件事对我来说是最大的痛苦……
又有谁会知道……
快乐吧，幸福吧，让每个人都自由自在的活着吧，他们谁也不知道，我能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从来都没有强求过快乐……
一切都在进行着，我知道也许真到离开的那一刻我也许会后悔现在所下的决定，但，我会承受的。
篮球，笑容，汗水，争吵，一切都离我远去了，我微笑着，一瞬间脸上有死亡的寂静。
对不起了，涛。我记得有个笔者写过一句话，她说女人的身体和和心灵是合二一，我的心已经离开了，所以我想让身体也离开……
目睹了一场车祸的发生，两个巨大而坚固的物体碰撞，剩下一地残骸。突然间明白了原来任何东西的碰撞都是支离破碎，连，心也不例外。其实，在碰撞时，心未必比鸡蛋壳来的坚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