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日星子生了一病,不吃不喝,不说不笑,只是睡在床上不醒,好生奇怪。回笼观众人见是凶险,便急急送到医院救治,内科外科,眼科骨科俱各瞧了,就连儿科妇科也进出过几遍,只是不知何症。中医西药,针灸化疗,按摩透析,诸般办法皆用过了,那星子仍是不醒,众人焦躁,只急得团团乱转。
那耿大胆忽地想起一个主意,对众人道:“离这回笼观一百里远近,有一座山,名唤八大处,山上有一座庵,名唤平恕庵,庵中有一个主持,法号唤作刘咪咪,有起死回生之术,治疑难杂症更是独步天下……
众人听了都喜道:“这耿大胆,怎的不早早说来,省的这等麻烦,快快着人去请。”
那耿大胆听了,却摇头道:“诸位有所不知,这刘咪咪身怀异术,性子却是极怪,寻常人根本请不动她下山,只怕……”
话犹未了,就听快乐熊大叫道:“大胆有盐布识泰山牙,气得藕眼猪子都飞上去乐。藕推建一人,管保妈到成功。”
沙皮道:“快乐熊休得多言,快快说将出来,大家议议如何?
快乐熊气啉啉地道:“就是藕姐,官哥儿呀。”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这官哥儿在回笼观极是有名的,人生的美丽大方,聪明灵俐,性子又是活泼可爱,极善解人意,且又能说会道,端的是人见人爱。众人叫好。看那官哥儿却是羞答答地低了头笑。
耿大胆说:“官哥儿姑娘若去当然好,只是有几桩不妥处,一便是去那八大处路途遥远,着实辛苦;二便是让个小丫头劳顿,我等大老爷们在家猫着,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说话时,官哥儿款款走上前来,先对众人作个罗圈辑,道:“回笼观大事,匹官有责。救星子主任性命,偶官哥儿辛苦一点算得什么?耿大人这话见外了耶。”
众人都道官哥儿义气,耿大胆等便答应下来,又细细地叮嘱官哥儿一番,特地告诉官哥儿,这刘咪咪为人清高,见了之后多讲好话,万不可造次等等,官哥儿一一答应。立马整理行装,不移时便打点停当,准备上路。众人送到回笼观轻轨,看那官哥儿上车一路绝尘去了,方才回了。按下不表。
且说这官哥儿急急赶路,自是少不了跋山涉水、昼行夜宿,这一日,便来到八大处山下。只见这山笔峰挺立、万仞开屏、瀑水流响。遍地奇花异草,修竹乔松,鸟儿连声欢啼,在树枝间上下翻飞,着实是个好去处。
官哥儿见了也不住声喝采,沿了小路走上山去。快到山项时,便见那平恕庵已在眼前。官哥儿也顾不得歇息,直奔进庵堂而去,进到堂中便见一个尼姑正襟危坐,低眉顺目正在诵经。只见这人神情端庄,举止从容,确是有些仙风道骨。官哥儿知道这人便是刘咪咪了,便急急上前搭话。
那官哥儿虽是灵俐,但却从没在江湖混过,极是天真。走上前时,猛地想起不知该如何称这刘咪咪。踌躇片刻,突地想起:和尚都在庙里住,尼姑也在庙里住,和尚跟尼姑定是两口子,不然何处来得小和尚?想到此,顿时有了主意,走上前去对着刘咪咪笑嘻嘻道:“和尚婶婶。你好呀。打扰了呀。”
却说那刘咪咪见一个漂亮丫头笑盈盈上前说话,正觉心喜,却听被叫做和尚婶子,登时变了脸色,气啉啉地骂道:“呔,哪来的小丫头好生无礼!要不看你是个女流,立马拿了打你PP,快快离了这里!!!!!!!”门外的小尼听了,一拥而进不容分说,便将官哥儿推出庵门去了。
那官哥儿呆在庵门只发得愣,却不晓得这和尚婶子为何这般突地发怒,且是平生第一次受到这等抢白,想想星子病重,看看眼前光景,真是又羞又恼、又急又气,却没奈何。便一路哭下山来。
来到山下,正哭得痛呢,猛地就听一人高叫道:“阿弥陀佛”
官哥儿忙擦了泪,却见一个和尚走来,那和尚道:“老纳唤作孤独山人,女施主为何哭泣?”
官哥儿便将事情缘委说了一遍,那孤独山人听了大笑,道:“全是你说的差了,这刘咪咪怎么能叫得和尚婶子?”
官哥儿问道:“请教则个,那叫什么呀?”
孤独山人道:“当称仙姑。此次你再转回头去,见了刘咪咪你便如此称她便可。”
官哥儿自是高兴,谢过孤独山人便又回到庵中,见那刘咪咪仍在打坐诵经。便款款上前深施一礼,轻声道:“仙姑,小女这厢有礼了,适才不知规矩,多有得罪。小女前来谢罪,求仙姑原谅则个?”
那刘咪咪本来也喜这官哥儿,只是恼她言语不当。眼见这官哥儿立在当地,态度诚恳,楚楚动人,怒气便消了,道:“出家人慈悲为怀,怎介意你等言语造次。只是不知你来去这一瞬工夫,怎么就会知道叫我仙姑了。”
那官哥儿见刘咪咪高兴,更是心喜,听到问她,便道:“是一个仙姑夫教我这样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