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一生生了9个孩子,6个女孩,3个男孩。我是男孩的老大,也是最没出息的一个。
因为老爸早年东北大学毕业,在村子里就出了名,方圆几里地的父老乡亲都管我爸叫“雷大学”。爸爸工作不久,只要一发薪,爷爷、大爷就先后来我家要钱。听我吗说他们也不干什么正经事,无非就是抽烟喝酒。我母亲是一个非常刚强、正值的女性。她一生勤劳勇敢,敢和日本人顶撞,与国民党兵叫板。我虽然死了两个姐姐,但是母亲一生还是含辛茹苦,终于把我们7个子女抚养成人。听大姐说,由于妈妈总生女孩,爷爷就看不上她。当她生第四个女孩时,我爷爷终于忍无可忍,当即给我爸领来个“黄花大姑娘”,要作我们的“姨娘”,结果被我大姐、二姐“齐声呐喊”给骂了出去。那时母亲操劳家务、养育子女,还要偷偷地落泪。我家生活无论有多艰苦,省吃俭用也要供姐姐们上学。为了不受干扰,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老家,来到了当时的北平,开始了新的生活。
由于我是家中的第一个男孩,母亲的疼爱无法形容。记得我很小的时候不管妈妈多忙,只要我“一磨她”她就会给我讲“张雨煮海”、“黄狗大狸猫”的故事。一家人的吃穿全由她操劳,一家人的粮票、布票、工业卷、户口簿等全由她承包。三年困难时期,妈妈总是看着我们先吃,弟弟最后总是用小勺刮锅底,妈妈又心如刀饺。我还清除地记得,粮食刚刚紧张的时候,妈妈去粮店买粮,一走就没回来,爸爸叫我去找。我到了五道口粮店一看,黑压压的人群吓了我一跳。群众自发地组织起来维持秩序,排队的人背后被人用粉笔写上数字,我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妈妈,只见她的背上也被人用粉笔写上“157”三个大字!
我还清楚地记得,大姐都大学毕业了,回到家里吃了饭,因小弟几乎不认识她,就忙问:“你交粮票了吗?”妈妈当时的表情,我无法形容!
妈妈,您的一生为我们操劳,为我们高兴,为我们担忧!我还清除地记得,二姐拿到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您高兴地落泪;我在青海挨整,您又为我揪心!
亲爱的妈妈,过渡的劳累让您过早地离开了我们,在您去世不久,我和大弟弟相继调回您的身旁。如今我们生活相对富裕,住房宽敞,言论自由,吃饭也不用粮票,可是我们再也见不到您的身影!
亲爱的妈妈,请在母亲节的日子里,听听儿子的问候,您在天堂里,过得还算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