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刚过,一个朋友就把MSN上的名字改成:“唉,到年关了!”,这一声叹息弄得我“心有戚戚焉”:各种类型的2004年总结和2005年规划要做,并且,要在成熟的套路中做出新意来;各种类型的餐会酒局要去参加,干了一年的革命工作,年终的几杯酒下肚,沆瀣一气地搞一搞,以备来年再成一丘之貉。
年终的各项工作很重要,就好比画龙点睛,艺术再加工。我总是严肃告诫那些不认真对待收尾工作的个别人:“要懂得‘升华’,知道吗?‘升华’!”年终的各项工作都少不了“虚词”,如果你不擅长这个,赶快学一学,好处大大地!这一点,我从小就认识到了。
小学时候,隔壁班级有个姓孔的男生总不把我放眼里,人家自诩是孔子的后人,主动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孔老二”。这个孔老二也只有语文的科目上可以和我较量一下,有一回,学校举办了一次语文知识竞赛,这个竞赛别的同学也就是争个第三名,前两名肯定是我们俩的。但最终结果是:我和孔老二并列第一,并且,我们都没得满分!
原来,题目中有一道超级简单的“缩句”,就是把川端康成的描写性语言都改成人民日报社论。我和孔老二都把那个无比复杂的句子缩成了:“草地上开着花。”可老师们认为,语文知识竞赛应该严格一些,她们认为正确答案应该是:“草地开花。”很不好意思,我的小学老师的水平并不太高,她们省略了所有的虚词。我和孔老二都没有和老师争辩,因为我们当时都没有掌握足够的语言学知识。
令人遗憾的是:和我一样认识到虚词重要性的孔老二如今并没有多少机会来实践演练,因为他现在是一名货车司机。能有机会不断地演练各种虚词也是身份的象征,比如某些领导,级别越高,对虚词的掌握就越纯熟。
虽然我从小受了“虚词不重要”的错误教育,但我自身具备了超强纠错能力,否则,我今天势必要承受一些痛苦的蹂躏。我的一个手下,书呆子出身,对虚词的应用无半点心得,全赖我的言传身教,前几天的一个酒局上,我见他主动起身,举起酒杯对席间的客户方领导说:“这一年来,全仗您的指导和栽培,我这杯酒……”听着他说完那一套虚词,看着领导乐呵呵的把酒灌下去,我欣慰得很:这小子的语文水平终于提高了。
我最烦那些不会用虚词的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严肃点!严肃点!不许笑,我们这儿正说虚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