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东京的樱花和少女都被认为有变脸的可能;
这种眼神不是孩子的眼睛。从成年人看,不要被假象迷了眼是第一重要------但,倘若眼前的事物就是美的呢。
即使这样,成年人也不上当。
很多不喜欢章子怡的,始终看不出她是美的。那就是说,成年人看人,是要综合的。所以,章的第一眼美,但综合了花边和八卦以后,她就不再美了。
但孩子还是不懂事,嚷着,“樱花和清丽的少女,就是美。”
这种孩子的眼神在中国很早要模糊。老成的二郎神的眼睛很快就上了脑门儿。
现在用二郎神的法眼看世界,会有许多不在话下的舒坦出来。
往近了看,看出了日本的狼子野心。远的看,看出了成年世界的危险。
对于这两眼,我看都属于二,五眼。
前者如是狼,你就静静做猎人的准备。吠声吠影,那狼也要喜出望外地听出远亲的关系来-------上个世纪狼二哥到我们这里来串门,毋宁说是丧家之犬的狗二弟凭着自己的贫弱给招来的。
后者看出的“成年世界”,也一再意味着:成年人的单调与乏味。
逃跑的诗人说,“黑夜给了他黑色的眼睛”。那只能怪他看到的都是乌鸦。
那就是说,诗人如果瞪着一双惊恐的成年人的眼睛,他那二,五眼也基本等同于失明-------因为,黑夜,就充满着五彩的光明和亮------只是成年人看不到。
你看到夜的手纹吗:头上的行动的宇宙,给你呼吸的泪水的飞翔,死去的生命从天空中遥远的眺望着,灵魂在湿润地上升成为云朵,孩子深夜的梦咯咯地笑着变做星星的眨眼,银河系把妈妈的手臂伸进你辛酸的被卧-----让你在梦中拥着黑夜高贵的裙摆而坠入爱情。
我想,孩子和阿甘能看到这些。
我只是让你移动。只是让你相信,你还有另外一只眼睛,另外二只眼睛。
假如在回龙观那肮脏的漂泊着羊肉串的长街上,我相信,有王小波一样的古人,正踏着热情的大步,飞翔在三楼的高度-------他们死去了的灵魂,却能爽声大笑着---------笑声震落了俗人家窗户上的防护栏,砸在一个正迈着猫步准备迎接春天的某佳丽的屁股上。。。
如果在移动,我能看到日本的樱花和军刀,我能看到宇宙和人的有趣儿。
在表现人类种种文明的工具中,孩子顽皮的眼睛,竟撕开了一个秘密。
东京不是汴梁。东京就是汴梁。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很久很久以后,军刀会被种在地里,而开着笑出声音的樱花来,笑声却在流着热腾腾的血,烫着人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