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家一起来记住这两个人的名字:安徒生、叶君健。两个伟大的人!――如果你真的了解这两个人,你一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
几个月以来,我一直想用最美的语言写一篇文章,写写安徒生和叶君健,这篇文章写了很久,但直到刚才,我还是把写好的文字删掉了,因为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找到最美好的语言,也根本无法细致地描述我对他们的爱与崇敬。
1805年4月2日,安徒生诞生在丹麦小城欧登塞,现在是他200岁的生日。我总觉得他这个整数的生日特别有意义,特别值得纪念一下。
还记得那些曾经激荡我心的篇章吗?丑小鸭、夜莺、野天鹅、小人鱼、小克劳斯和大克劳斯、豌豆上的公主、坚定的锡兵、拇指姑娘……牛蒡叶子低下的秘密、花园里夜莺的歌唱、拇指姑娘的小床、雨夜里打开城门的老国王……
哥本哈根港口边的小人鱼雕像。蓝白的海浪、无声的风霜和岁月,荡涤了每一寸肌肤。但她在那里依然在等吗?海底的花园荒芜了吗?她不会有泪,但海上,那广袤的大海上,会有泡沫,流连,流连,最后的一抹光辉,但还是散了。然而,海上总是会有新的泡沫,因为人间,总是有爱的。
儿时,曾有多少母亲在温暖的夜里给孩子讲丑小鸭和美人鱼的故事?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幸福的孩子。后来,又得到过一本安徒生童话集,再后来,就看到了叶君健翻译的全集。从此以后,我的世界打开了另外一扇门:即便有阴霾和困顿,但总有美好和温暖,因为小克劳斯的总是快乐地唱着:“快跑啊,我所有的五匹马!”――其实,只有一匹马是属于他的,还被大克劳斯给打死了。
大概是1986年左右,叶君健开始陆续出版了安徒生童话集,一本一本的灰绿色的小册子,带着铅笔的素描图案,我到现在都觉得装帧非常精美,非常典雅――当然,比那些花里胡哨的彩色儿童读物是差远了,然而,那小册子拿在手里就是那么舒服。不知道小册子出了多少本,我总是站在新华书店的儿童文学柜台前,一本一本地读,因为书店购进的册数不多,所以,也没有把它们都买齐。岁月蹉跎,我现在手头只剩下了一本《小鬼和太太》。
十多年来,这事成了我读书生涯中最大的遗憾。有很多次,我都能梦想着在书店里发现它们,可惜总是不能如愿。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我就等待2005年4月份,200周年,书店里总该能找到吧?昨晚,我在国林风那超市一样巨大的书店里找了半天,依然没有找到。
其实,国林风里有两种安徒生的集子,但都不是我要的那个。我要叶君健翻译的,只有他走进了安徒生童话的灵魂深处。林桦是翻译安徒生的权威,但他不是作家出身,在语言方面,没有叶君健的水准,叶君健曾写过一些儿童文学作品――一个理解孩子内心世界的成年人,是多么难得;任溶溶也翻译了安徒生,他是儿童文学作家,写过不少童话和小说,但是,在外语方面,他肯定不如叶君健,叶君健会多国外语,比较了多种译本,还为此专门学习了丹麦语,把安徒生直接从原文翻译过来――丹麦女王也因此给了他一枚勋章,绝无仅有的勋章。
我买不到叶君健翻译的安徒生,这说明什么呢?可能说明我们还不了解这两个人吧?我在网上看到一个网友的帖子,对人们纪念安徒生表示不理解,甚至把安徒生和格林童话相提并论。如果你读过小人鱼和丑小鸭等流行广泛的十几篇之外,还读过他的其他作品的话,你一定不会这么说的。
他说他走了一条光荣的荆棘路,其实,他不是为孩子写作,所以,在临终前出版的最后一套童话书中,他悄悄地涂去了“献给孩子们的”几个字。这成了一个历史的误会,也就造成了一种误读。这种误读,估计还会继续下去。
我知道,这个时候出版安徒生作品全集也不会有什么市场,印量也不会太多――出版商是精明的,是了解市场的。有那么多儿童画册画着美丽的小人鱼,再出版一本很正式的书,真是费力不讨好。有那么多人在翻译安徒生,叶君健又算得上什么呢?
安徒生:又高又瘦、相貌平常、终身未婚,但他懂得什么是爱;有人说他有同性恋倾向,如果推介全面的话,就冲这一点,就会有不少时尚人士追捧;他一开始就是个孤独的人,他说他看不到镜子里的自己;他还是小说家、戏剧家、诗人、剪纸艺人……他的诗歌《丹麦,我的祖国》被公认为“丹麦第二国歌”。
叶君健:革命文学作家、儿童文学作家、翻译家、外国文学研究家、武大和剑桥的毕业生,1999年去世的时候,让我伤心了好久――这基本是独自的伤心,没有太多的人了解他,他在国外出名,在国内不太出名……人们一般都不知道他写过儿童文学作品,但我还记得80年代初期的上海《少年文艺》上,曾有过他的小说。
余秋雨说:安徒生的童话反映了“世道人心”。这话真是说对了,“世道人心”,孩子是不懂的,但我们应该能懂。
叶君健说:安徒生童话是幻想童话、政治讽刺、诗歌语言三者结合的现代童话,洋溢着一种浪漫主义诗情和博大的人道主义温情。
安徒生自己说:“生命里会有积雪的时刻、也有绿草如茵的时节;有欢笑的脸庞、也有哭泣的容颜;有幸运的项圈、也有残酷的魔掌……”
――仅以这篇不争气的文章,纪念这两个伟大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