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月光？
窗帘真厚，看不见夜色。
窗外可能是春色与月色在无声融合……
你安静的睡在那里，小嘴微张，呼吸均匀。一切显得和谐、美好。
被子下面，从左至右是你温暖的小躯体，史努比，一包早餐面包片……
依稀记得有一天你在小桌前给你的小汽车排队。时间已经是晚上10点了。你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去幼儿园。你哭泣着被拉去洗漱，上床。抱着奶瓶，你说：“妈妈，我要小汽车，好多好多小汽车。”我拿来了3个10厘米左右的小汽车，你说：“妈妈，我要5个。”我数着数给你拿了5个，你把它们揽到被窝，整齐的放在你的小肚子旁边，小心的盖上被子，满足的翻过身喝奶去了。小汽车在你背后整齐的列队，妈妈怕硌着你，把它们拿了出来，你高声尖叫，重又摆到你的小肚子旁边……那天直道你熟睡，妈妈才能够把它们拿出你的被窝。因为在这之前，无论你什么姿势，眼睛合上多久，只要妈妈的手一碰到小汽车，你的小手就会从各个角度尾随过来，按住妈妈的手，嘴里喃喃着什么……
从那天气，妈妈发现你喜欢把睡前接触的最后一样东西作为伴你入睡的伴侣。前几天，你感冒，睡前喝同仁堂的小儿感冒口服液，然后你非要把一整盒口服液塞到你的被窝，放到小肚子边上，踏实入睡。
妈妈记得曾经伴你入睡的东西有：一根你称为“金箍棒”的蓝色硬塑料棍子，一块洁白的橡皮，几架小飞机，一张卡片……最荒唐的东西是一整包早餐面包片。
那天，你上床前，妈妈从冰箱里拿东西，你在旁边指着一整包面包片说：“妈妈，我饿了，要吃面包片。”妈妈从袋子里拿出一片，要给你热热，你坚持就那么吃，并且坚持要拎着那一整包面包片，包括洗澡的时候，都让整包面包在旁边陪伴你。接下来的事情，不说也知道了，你把面包放在小肚子边上，盖上被子，入睡了。爸爸睡前把面包放回冰箱。结果呢？半夜，你突然说要尿哗哗，尿完哗哗开始痛哭，妈妈问了半天才知道你要那包面包片！！
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面包冰冷极了，妈妈说冷，你不吱声，依然放到小肚子前面，妈妈只好在你和面包片之间放上一只手，妈妈的手好冷呀，关节生疼，和你商量半天，终于同意放到了枕头边上。你的小手不时的触摸一下那包冰冷的面包，踏实的睡着了……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是看面包片是否在，然后才肯痛快的穿衣服起床。
今天晚上，你把史努比放到小肚子旁边的时候，说：“姥姥，史努比要吃面包片！”幸好姥爷有所准备，装着1片面包的面包袋子，和你的体温差不多的温度，静静的躺在史努比的身边。估计凌晨2、3点钟，你叫着史努比和面包哭泣，当它们重回你身边的时候，没有1分钟的时间，你就又满足的睡着了……
妈妈却好久没有入睡，想着今天晚上，会是谁伴你入睡？ 想遍了可能的东西，想着“千万别是你的那辆小自行车”的时候，也睡着了……
今夜，谁伴你入睡？
（2005年3月17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