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春节在北京过的。听说布波的大伯全家要去西安，爸爸和妈妈临时决定也回西安过年。原因很简单，布波可以和他的哥哥姐姐，还有弟弟一起过一个狂欢的春节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有什么比吃吃喝喝，和一群伙伴打打闹闹更快乐的事情呢？
于是在腊月二十七晚上，我们踏上了西去的列车。在当天的中午12点，布波大伯全家也动身北上了……
见面时，大人依旧，而孩子们则明显长大了。豆哥哥15岁居然长到了183公分，布波只到他的大腿根。梦姐姐5岁也长到109公分了，据说路途中几次被叫出来测量身高，使劲伸一下脖子就110公分了，呵呵，马上就要买票了。虫弟弟2岁4个月，比布波矮2公分。
从最大的哥哥说起吧。
儿童心理专家——豆哥哥。15岁，身高183公分（去年春节他才170公分呀！）。的确，家里的巨人！细长的胳膊腿，走在街上显得衣服里逛哩逛荡。
豆哥哥酷爱篮球，但是不准备把它作为终身事业。豆哥哥画得一手好画，往这条路发展的可能性非常大。布波妈妈看见他用一只铅笔，一张废纸，随意的勾着什么，引逗的布波和梦姐姐哈哈大笑。爸爸说豆哥哥是个“儿童心理专家”，他懂得使孩子破涕为笑的法门，懂得表扬小孩子的时机，懂得发脾气批评小孩子的分寸，懂得如何和小孩子玩高难度动作，比如摔跤，高空逾越而不伤着他们，懂得如何让小孩子把手里或者嘴里的危险物品乖乖上缴……
豆哥哥是布波的保护神。对布波的喜爱溢于言表。不管谁不小心碰到布波都会遭到他的呵斥。出去逛街的时候，会让布波骑在他的肩膀上。这时候的布波是我们中最高瞻远瞩的人啦。远远的看就象旗杆上蹲着一只小宠物。
孩子们去了几次儿童乐园，豆哥哥是充当陪伴人员入场的，细长的身影在跳床中一出现，极具震撼力的弹跳颠走了所有的小朋友，只有他的几个弟弟妹妹在里面和他肉搏奋战。经常是布波和梦姐姐联手想打倒哥哥，但是几乎连站起来的可能性都没有，叽哩骨碌，连滚带爬。豆哥哥刚停止跳跃的时候，妈妈看见布波像一个跳蚤一样跃起，附在豆哥哥的一条细腿上，脸憋的通红，满眼放光，兴奋的大喊大叫；梦姐姐则跌跌撞撞的滚过一个羊角球，向豆哥哥的腿弯撞去。豆哥哥假装狼狈逃窜，巨大的步伐把跳床再次高高弹起，布波和梦姐姐重又滚在一边；……高空索道游戏也常被这几个孩子占领着。豆哥哥会提前扫荡开所有的障碍，检查滑落对面的墙是不是柔软，检验布波下滑的方向是不是会撞到危险，呵止其他大小孩可能对布波或者虫弟弟的伤害。妈妈看到布波象快乐的小海豹，大头朝下，四肢翘起，用肚皮从索道下面的宽大滑面上滑下，双臂还象鱼儿鳍一样摆动。每每这时，豆哥哥都会叫停周边的小孩，制止别人从上空索道滑落……海洋球也是他们的基地，豆哥哥通常是一个人战很多孩子，布波和其他孩子们（海洋池里所有小朋友）雨点一样的把海洋球掷向他，伴随着孩子们兴奋的尖叫声。独战群婴！呵呵，场面壮观啊！
豆哥哥是一个单纯、快乐、善良、有爱心的中男孩。布波妈妈非常喜欢拍拍他的后背，或者在他坐着的时候糊撸一下他的头发，说：“这个傻小子！千万别长过两米呀！”
一天回乡下老家，豆哥哥骇事惊俗了一把。这个憨小子拿着数码摄像机，院前院后的一通拍摄，极具职业精神。众伯伯叔叔和兄弟姐妹们想要放到电视里看看到底拍了啥？一群人围站在连接了数码摄像机的电视机前，布波妈妈在最外圈张望布波，突然听见人群哄堂大笑，妈妈用眼角透过人缝扫见了一团黄色的东西。但不知道有什么可笑的。回到家，爷爷要看看在老家拍了啥，妈妈这才发现，豆哥哥真是极具极端现实主义幽默的天赋，不但拍摄了古朴浑厚的农舍，堆积的玉米杆，疙疙瘩瘩的黄土坡，一个个冻柿子脸膛的孩子们，还居然拍摄了——露天厕所里的——大便！并且用推拉镜头的方式作了三次特写！不过这个大便真是层次分明，粗细合乎健康，色彩饱满呀！！豆哥哥的弟弟妹妹们为这个镜头欢呼雀跃了很久，大人们却皱眉，爷爷说：“人家都是往好了看，你怎么专门搞这些低级趣味的东西呀？”豆哥哥在一旁憨憨一笑，不语。哈哈，布波妈妈和爸爸却认为这个豆哥哥是挺有创意且骇事惊俗的！！布波有一个这样的哥哥真不错！只可惜一年只能见一次面。
属兔的小龙女——梦姐姐。5岁。身高109公分。的确，唯一的女生，生得小巧玲珑。不爱穿裙子，不喜欢跳舞，不喜欢臭美；喜欢和哥哥摔跤打斗，喜欢篮球，喜欢哥哥喜欢的一切。 别以为她是假小子，她那略带南方口音的软言酥语，她那眼梢微微上翘的含着羞涩的眼睛，女生气十足。
布波妈妈说梦姐姐是小龙女，豆哥哥说：“那岂不和《功夫》里的包租婆一样了？多丑呀！”抛开那个特殊的“小龙女”，布波妈妈就是觉得小龙女安在她身上特别合适——皮肤白皙，即使满头大汗也不见红晕；个子瘦小，动作灵敏轻盈，极具灵动性；眼光流转，对人不是特别亲热，但是有无处不在的古怪精灵的感觉……总之可惜她属兔，不是属龙。不过布波妈妈还是喜欢叫她小龙女。
关于这个梦姐姐的气质，大妈（梦姐姐的妈妈）给布波妈妈讲过这样一个笑话：和梦姐姐一个幼儿园的一个小男生，好像叫瑞，别人问他：“你喜欢班里的哪个女生呀？”，瑞说：“我不喜欢女生，我喜欢梦梦。”这个笑话每被梦姐姐听见，就会看见她做一个把身子向后一摆，带动腿转动的姿势，说：“妈妈，不要说~~~啦！”声音轻盈，伴着羞涩。
这个梦姐姐，也很会照顾弟弟们，帮助弟弟戴帽子，拉着弟弟的手走路，让弟弟走好的路，自己走不好的路，有好吃的先想着弟弟。有时梦姐姐会和爷爷奶奶说：“奶奶，布波想吃雅客嘀嗒嘀~~~~”，奶奶给她两个，她自己吃一个，给布波一个。布波妈妈发现原来是梦姐姐自己想吃了，而布波这个傻小子，开始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雅客嘀嗒嘀”……就这样，梦姐姐爱吃零食和糖的习惯也传染给了布波。布波妈妈想，哎呀这可怎么办呀？爸爸说：“过年了，让他畅开肚皮吃喝吧，等回北京就好了。”布波创下了一天一次连吃7块糖，共吃9块糖的有布波史以来的最高纪录。差点把妈妈气死！要知道，平时爸爸妈妈是严格控制这个家伙的糖和零食的。
梦姐姐有一个神奇的秘密。那天，去西安交大故地重游，回返的时候已经过午了，大家商量着去西大街旁边的小吃街吃羊肉串。刚刚点完吃食，梦姐姐就肚肚不舒服。由于小吃街内厕所都太脏，梦姐姐拒绝如厕，大妈只好带梦姐姐去附近的麦当劳，估计有200米左右。梦姐姐说有些急了，于是大妈背起梦姐姐就跑，到了麦当劳，向排队等待的人解释，敲厕所的门解释，梦姐姐才没有落得尴尬。回来的路上，梦姐姐觉得浑身清爽，轻声对她的妈妈说：
“妈妈，你猜我刚才为什么能够忍住？”
“为什么？”
“因为我趴在妈妈肩上，使劲的念‘***’的名字，就忍住了。” （***是梦姐姐的同班小朋友）
“为什么念他名字就忍住了？”
“我想是老天爷帮助我吧。”
大妈对布波妈妈说这件事的时候，两个妈妈都觉得既神秘又开心。
梦姐姐是在豆哥哥的呵护下长大的。有哥哥的女孩子是天下最幸福的女生了，何况豆哥哥大她十岁，更是关爱有加。在豆哥哥的感染下，梦姐姐也酷爱周星驰，3岁时当有人看她时她会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喜欢篮球；喜欢和哥哥摔跤，被哥哥小心翼翼无数次放倒，也屡败屡战，很是有韧性；也被娇宠，挑食、欺负哥哥、无礼打哥哥、告状……一次大家玩捉迷藏，豆哥哥负责藏梦姐姐，布波和虫虫负责找。豆哥哥把梦姐姐藏到临时床的褥子底下，在把被子摞上。布波和虫弟弟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后，实在找不到了，就爬来临时床上蹦跳，并且在摞着的被子上打滚……梦姐姐居然在被子下面一丝未动。大概持续了3分多钟，豆哥哥判两个弟弟输了，梦姐姐才被哥哥从褥子下面解救出来，这时候的梦姐姐一头大汗哪，满脸泪水，被两个不知情的小家伙折磨的够呛。所有怨气都发泄到豆哥哥身上，追着哥哥拳打脚踢一通！从此两个小家伙捉迷藏找人，不管有没有迹象，都先翻被子和褥子……呵呵，也许这就叫经验。哈哈！
布波妈妈看得出来，豆哥哥和梦姐姐，兄妹非常默契，彼此关心，如果豆哥哥办了傻事或者错事，妹妹就会在一旁轻盈且极具深情的叫“豆~~豆”来暗示他停止。这让布波妈妈好生羡慕和嫉妒。
梦姐姐这春节10天的收获是变得和布波弟弟、虫弟弟一样，成为小BABY了。明显感觉舌头短了一截，哼哼唧唧着说话，腻着妈妈，有时还赖住妈妈或者哥哥让抱着走。一次出游归来，梦姐姐和布波全家一辆车，在车上睡着了，布波妈妈就抱着梦姐姐下车。路上布波妈妈明显感觉梦姐姐已经醒了，但还是装睡，希望多被抱一会儿，布波妈妈也不拆穿。正抱的胳膊酸痛，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豆哥哥跑过来拆穿了她的把戏，解救了布波妈妈的双臂。呵呵。
布波妈妈真希望布波有个古怪精灵而又温婉动人的姐姐在他身边，而有姐姐的男孩子是天下最幸福的男孩子了！
小和尚——布波。2岁8个月，身高97公分。的确，是孩子们中头最大，头发最少的孩子。南北头，前奔儿头，后马勺，目前理着光头，豆哥哥说颇像NBA某球星！布波说自己是小一休，会模仿一休双手在头上打圈，然后盘腿坐下打坐状，谓之动脑筋。妈妈估计作态时脑筋一片空白，因为每每这么动脑筋后，都会说：“什么也想不出来。”呵呵，真动脑筋还用摆POSE？
布波是一个观察型谨慎的小孩。放鞭炮的时候，连虫弟弟这样的家伙都踊跃观看，他却用手堵着耳朵，不停的说：“不放了，好吗？”妈妈问他害怕什么，他说：“危险。”而在几天后，看见那种威力很小的滴滴妞，却要自己拿着放。估计他看出来那个相对不危险了。
在回北京的路上，妈妈问布波：“豆哥哥、梦姐姐、虫弟弟，你最喜欢谁？”出乎妈妈意料，他居然最喜欢梦姐姐。爸爸妈妈一直以为会是豆哥哥。问其原因，他说：“梦姐姐给布波糖吃。豆哥哥打布波了。”原来豆哥哥逗他玩，打了他几下，居然当真了。妈妈想起来那天的情况了，虫弟弟和布波抢东西，布波推开虫弟弟，虫弟弟哭了，豆哥哥假装打了布波几下，并且说：“你是哥哥，要让着弟弟嘛。”布波瘪着嘴，小脸憋得通红，一汪眼泪在眼圈里荡呀荡呀的……说起布波和虫弟弟，可是彼此都不喜欢对方的。虫弟弟伺机老想打布哥哥，而布波则也经常推开虫弟弟抢夺东西。一次外出，豆哥哥说：“布波，虫虫，你们两个拉着手一起走吧。”这两个家伙居然异口同声说：“不好。”在家里，两个家伙从来不在一起玩，除了抢玩具。彼此躲避对方。爸爸和妈妈分析，估计这两个小家伙年龄太相近，而在一个家庭中，是有竞争关系的。而布波和非自己家庭中的同龄孩子是能够和平相处且彼此喜欢的。
布波这次出游遇到了一个小小的“麻烦”——遇到了他有生以来直面的第一个“坏人”。这个“坏人”是布波的大伯。其实以前布波见过很多次大伯了，大伯非常疼爱这个小侄子。但是唯独这次，大伯变成“坏人”了。事情是这样的：一天，由于在汽车上睡着了，布波被抱回家后甜梦被打断，开始哭闹，先是哭闹着要吃“上校家的饭”（呵呵，爸爸和妈妈给KFC起的名字），然后哭闹着要把放在书房中充当临时睡床的充气床拉到厅里当跳床，并且要求豆哥哥帮忙拿出来。豆哥哥帮拿出来后，布波依然哭闹找茬。闹的太久了，大伯说要充当一下坏人，镇一镇布波，于是冷着脸把充气床扔回屋里，并且大声说：“都不许玩了！”，布波果然被镇住了，哑然在那里，泪珠子吧嗒吧嗒的掉。好不容易，布波老老实实的自己在厅中间的地板上玩汽车，大伯路过，故意一脚踢开布波的汽车，瞪了布波一眼，走了过去。布波小嘴瘪了半天，又汪了一汪的眼泪，没有哭出来……从此“大伯”成为“坏人”。布波走路绕着大伯走，干什么事，一听说大伯不让，就不敢干了。后来妈妈动员布波和大伯握手言和，布波一直拒绝，大伯伸出手，布波就后退。私下里问布波“大伯好不好？”，布波会说：“大伯是坏人。”。当大伯面问布波：“大伯好不好？”布波会用眼睛紧紧的盯着大伯的眼睛，能感到小小的脑瓜中激烈的斗争，最终不做任何答复。有时候会突然冒出一句：“妈妈，为什么警察叔叔不把坏人抓走？”任由妈妈怎么解释，就是认定大伯是“坏人”。
一天，大伯在客厅，妈妈、在阳台晾衣服，妈妈听见大妈和布波的一段对话
“布波，大妈带你去和大伯和好吧？”
“不好”
“大妈带你去打大伯吧？”
“不好”
“大妈去打大伯吧？”
“好！”
这声“好”布波回答的既快又声音洪亮。把妈妈乐坏了。就这样，从第三天，到第十天，布波只在最后看大伯一家要走了，去火车站了，才对大伯说了一句话：“大伯再见！”妈妈想，布波这个家伙小小的内心不知道舒了多长的一口气呀！呵呵，其间大伯几次向布波表示友好，并且说：“大伯是好人。”布波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不知道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大伯只是逗他玩。
这次布波的收获妈妈想是非常多的：比如看见了真正的猪。那是一头大黑猪，好庞大呀，正在猪舍尽头呼呼大睡。从此，布波再不说大胖猪好看了；比如和哥哥姐姐在黑屋子里玩手电筒，小手蒙在手电上，惊奇的看着指缝间剔透的红光。手电放在脸下装鬼脸，布波目光闪烁，小脸兴奋的熠熠放光；比如放肆的和哥哥打斗，象爬一棵树一样往哥哥身上攀爬。这是男孩子的必修课呀，以前老没有机会。布波满头大汗，小脸通红，对高大的哥哥充满景仰的眼神；比如从豆哥哥那里学的象周星驰那样“蛤~蛤~蛤”的怪笑，妈妈能感到那小小躯体内蕴涵的幽默和恶作剧的快乐；比如知道世界上有人会不喜欢他。这个命题多么严肃和必要呀，不然他还以为喜欢他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呢……总之收获太多了。
鬼精灵——虫弟弟。2岁4个月，身高94公分。的确，家里面最小的孩子。布波妈妈想虫虫是这次孩子中感觉最孤独、最无助的一个孩子了。那是他的家，突然来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又吃又喝，占领了他的家，用他家的东西，玩他的玩具！爸爸妈妈却不撵他们走？对于没有过过大家庭生活的孩子，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呀。
布波爸爸给妈妈讲了一件事：那天，布波爸爸和豆哥哥在桌子上看到了一个zipo的打火机，非常漂亮。布波爸爸和豆哥哥就拿在手里看了看，试了试。虫弟弟走过去，说：“这是虫虫爸爸的打火机。是zipo的。”同时从布波爸爸手里拿走了打火机。然后，顺着墙向后退着走，拿打火机的手背在后面，把打火机深深的塞到了电视机柜二层的他力所能及的最里面。看了看，确认没有人能够拿到，走开了。哈哈，这个小家伙太鬼了！！
一天布波姑姑请客，把娘家和丈夫家的所有家人都请上了。在席间，虫虫奶奶特意走到虫虫姥姥跟前，讲了这么一件事：三十虫虫随爸爸妈妈回家过年。大家见到虫虫都非常兴奋，于是虫虫的姑姑与虫虫有了这么一段对话：
“虫虫，你给爷爷奶奶买什么好东西了？”
“虫虫没有买东西。”
“为什么呀？”
“虫虫爸爸妈妈给虫虫买了好多好吃的，钱都花光了。爸爸妈妈没有钱了。”
“那你们家谁有钱呀？”
“就姥爷有钱，有100块钱呢！”
哈哈，虫虫弟弟把家里的东西看得真严！！虫妈妈说没有人教他这样。看来孩子的很多性格是天生的。真是鬼精灵！
虫弟弟发脾气，布波妈妈见过一回，印象颇深。大家去唱卡拉OK。虫妈妈说虫虫没有睡午觉，可能会闹。
那天豆哥哥和梦姐姐唱了很多歌，布波和虫虫也唱了小燕子等歌，开始是非常高兴的。布波除了唱歌一直在茶几上玩坦克和装甲车及小士兵。虫虫开始也很兴奋，不停的喝果汁，来回走。大概大家的歌唱过多半的时候，虫虫开始烦躁，拉着妈妈要出去走走。妈妈正在唱歌，就让虫虫等一会儿。虫虫开始哭，任人怎么哄都不行。虫爸爸给虫虫擦了鼻涕，把纸巾放在茶几上，虫虫哭着坚持要把纸巾扔掉，并且一定要仍在了花盆边上。过了1分钟左右，虫虫说：“虫虫把纸吃到肚肚里了。”重复了3遍，虫爸爸严厉的说：“不可以！”虫妈妈摸了摸虫虫的小肚肚，柔声说：“那小肚肚就吃坏了，不可以。”虫虫突然开始狂哭，一边哭一边重复着说：“虫虫把纸吃到肚肚里……”突然就向刚才扔纸的地方走去。茶几另一边布波妈妈隐隐感到不妙，正犹豫是继续观察还是叫虫妈妈制止他的时候，虫弟弟就捡起那团纸塞到嘴里了……虫爸爸妈妈过去，赶快给抠出来了……布波妈妈想虫虫一定想：“你们不理我，我吃纸给你们看！！”小小的内心，有多大的伤感呀！布波妈妈后来对虫爸爸妈妈分析了虫虫当时的心理，虫爸爸妈妈后悔了好久，说当时没有意识到虫虫需要关注，反而因为他的哭闹得好烦。布波妈妈想自己有时不也这样吗？可是如何让孩子也学会注意一下别人的感受呢？
布波妈妈不知道等布波和虫虫弟弟再长大一些，会不会成为非常要好的小哥俩？ 彼此喜欢、管爱、宽容……他们是好兄弟呀。
在这10天中，另外一个布波的哥哥不能不提，虽然没有那三个兄弟姐姐那么近的血缘，也是堂兄，出了第一本书《色》。《色》是编辑的噱头了，那个孩子原来给书起的名字叫《不可撤销》，用女性的第一人称讲述了一个汉中先贵后富后败落的大户的故事，和故事中的女孩“我”的孤独、寂寞中的感情故事。他在表达时间的流逝，时光带来的记忆无论是美好还是仇恨都是不可以撤销的。
布波妈妈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是在一群冻柿子脸色的孩子中间。他和父母因为我们要回老家，也从县城赶回乡下和我们见面。布波妈妈是先看到他那橘红色彩云晕纹封皮的书后才见到他的人的。瘦高的个子，微黑的脸色，眼睛不大，但五官端正。沉默而腼腆，微微一笑，白色的牙齿闪烁一下。他坐下来和孩子们一桌吃饭。布波妈妈由于需要陪伴布波，也和孩子们一桌。席间他悄没声息的独自吃往嘴里扒着饭，看见旁边的梦梦挑拣着不吃东西，他就和梦梦约定“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吃东西。估计是他觉得可以用这个办法让梦梦多吃东西。但是事事难料，豆豆出来帮忙前，他已经二十局十九败了。豆豆说梦梦很狡猾的，因为他长期和梦梦在一起，所以知道她的利害，并且知道怎么赢她。果然豆豆出马，十局五胜，算是好了一点点。
到他家小坐，也是和豆豆关在房间里打电子游戏。自始至终没有出来和我们寒暄，甚至没有叫我们一声。据说他在某些网站是很有名的，而他的写作也是从在网上发文开始的。今年，他考大学，目标明确，北广的专业课已经过了，就看文化课了。布波妈妈相信这么有主见和个性的孩子，会如愿以偿的。
18岁的内心到底有多厚重？布波妈妈想想自己的18岁。的确那是一个思维任由天马行空，不相信眼泪和束缚的季节。那是一个勃发生机，和充满创造力的季节。
孩子们在慢慢长大，长到你突然发现他们的眼光已经超越了你的眼光；他们已经能够洞察你为之麻木的事物；他们的内心已经栽种了很多花种，你再也猜不透他的那朵花在绽放……那就是到了放飞他们的时候了！
过年，和孩子们在一起，热热闹闹，疯疯癫癫，大人孩子都玩笑的精疲力竭，多少伴随着紊乱与癫狂……过年，好象就是这个样子，有一些不一般的事发生，打破正常的生活规律，访问一些陌生而有着某种关系的人，唠叨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加上被鞭炮炸红了的天，用晕忽忽的脑子晕忽忽的体味着幸福。
于2005年2月18日夜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