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上官婉儿的墓葬在咸阳被发现,这位唐代女诗人、女政治家、皇妃的故事重新被世人提及。其实,与上官婉儿成长轨迹类似的宫廷才女还有一位,那就是清代的苏麻喇姑,她与上官婉儿相似,出身微贱,最终凭借自身的聪慧和美丽,权倾朝野,与皇室成员之间有着理不清的恩怨纠葛。但她们终归不同,上官婉儿的一生更绚烂夺目,却在47岁的时候死在李隆基的剑下。苏麻喇姑被康熙的儿女们称为祖母,但她一生自称奴才,守着自己的本分,以九旬高龄在清宫作古,康熙之子胤祹亲自为其守灵,其他皇子也在她灵前尽孝。这两位宫廷才女,她们前半生的轨迹相似,结局却大不相同。
上官婉儿出生没多久就随着母亲做了朝廷的“官奴”,处境极为低贱。不过,小姑娘太聪慧了,终于凭借武则天爱惜她的才华,让自己有了翻身的机会,作了武皇身边的秘书,身处政治的核心。文臣武将、皇宫贵族的生杀予夺,也要看这个女人的脸色。
苏麻喇姑出生在科尔沁草原一个贫苦牧民之家,最初的名字叫苏茉儿。苏茉儿天生美丽聪慧,被科尔沁贝勒府看中,在府内当上了二小姐本布泰的贴身侍女。本布泰即后来的庄妃、孝庄皇后、太皇太后。苏茉儿后随本布泰出嫁,陪嫁到了盛京,住进了紫禁城。苏茉儿自从当了侍女,受环境熏陶,眼界不断扩大,文化修养也迅速提高,她不仅蒙语讲得好,而且很快掌握了满语、汉语,尤其是写得一手漂亮的满文。奉孝庄之命,她充当了幼年康熙帝的第一任满文老师。苏茉儿与孝庄朝夕相处,形影不离,时间长达60余年,两人之间早已超出了一般的主仆关系,私下里情如姐妹。苏茉儿在宫中的实际地位很高,颇受尊敬。
尽管都出身卑微,都凭借当朝第一女性的提拔成为皇宫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但苏茉儿比上官婉儿更内敛,更知道分寸。也许有人会说,上官婉儿的才华,不是苏茉儿可以相比的。是的,上官婉儿的才华在于她的诗文,“欲奏江南曲,贪封蓟北书。书中无别意,惟怅久离居。”曲尽缠绵,道出了绵长的思念。而苏茉儿的才华并不弱于上官婉儿,苏茉儿是出色的服装设计师,是旗袍的最初设计者,据说,清朝开国冠服出自苏茉儿的手制。今天,旗袍仍活跃于各种重要庆典,在白领丽人的衣柜里仍占有重要的一席空间。穿上旗袍优雅婀娜的女子当感谢苏茉儿在数百年前为她们缝制出了今天的美丽。
上官婉儿和苏茉儿都是皇室家庭的重要成员。当唐中宗李显又从衰老的武则天手里接过了皇权,上官婉儿被册封为“昭容”,是等级比较高的妃嫔。并且,上官婉儿与韦皇后交好,这一时期,是上官婉儿宦海沉浮的颠峰阶段,成为朝野上下炙手可热的人物。一些人凭借她的提拔做了显官。也正因为如此,上官婉儿树敌太多。她的八面玲珑、摇摆不定让李隆基颇不放心,终于在李隆基操纵的宫廷政变里倒在了血泊里,那年她才47岁。
苏茉儿与孝庄情同姐妹,孝庄称她为格格,这是清朝皇室女儿的专用称号;顺治皇帝与她论平辈;康熙皇帝则称她为“额娘”;康熙帝的众皇子们,则尊称她为祖母。难能可贵的是,苏茉儿始终有自知之明,始终谦恭谨慎,在孝庄和康熙面前小心侍奉,自称奴才。苏茉儿不仅是康熙的第一位满文老师,在孝庄病逝之后,她还抚养了康熙之子胤祹。让她抚养皇子,表明康熙帝对苏茉儿十分信任和重视。为了报答皇恩,苏茉儿把一个女人天生的母爱和全部的精力全部倾注到了胤祹身上。康熙四十四年,苏麻喇姑病逝,出殡那一天,除留皇五子胤祺、皇十子胤俄照顾皇太后,皇十四子胤禵留在紫禁城外,其余成年皇子都参加了出殡仪式。皇子胤祹住在殡宫,为苏麻喇姑守灵,供饭,诵经。康熙帝也指示皇子:祖母事出,留七日再净身入殓。目的是想回宫后再亲眼看一看敬爱的额娘。
要说上官婉儿是凭借什么在深宫立足,应该是两点:一,头脑;二,姿色。那苏茉儿又是凭借什么?也应是两点:一,头脑;二、母爱。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时候,母爱都比爱情可靠得多。假如上官婉儿也有苏茉儿的内敛,行为做事懂得低调,再对主人多一点忠心,那结局也许会有不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