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约会”的第一个女孩
她的名字里有个“丽”字，称她“丽”吧。
丽是我初三的同学。她是复读生，年龄比我大点，家在农村。当时农村学生许多就一门心思考中专，这样可以比较快地成为吃商品粮的国家干部。丽就是这样一位。
在班里她是属于优秀的，无论长相还是学习都是，而且，也可能是比别人大一些，发育很成熟，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很性感，惹得我等正处青春期的男生们想入非非，我也曾无数次地想过要如何如何。
男生往往会把自己班上自认为最漂亮的女生作为心中的偶像，常常会幻想和她有浪漫的交往。丽就是当时我的偶像。
20世纪70年代被农村汪洋大海包围的县城中学，男女生之间几乎没有任何正常交往，学校也从不组织任何课外活动，中考前更是如此。
毕业前一次晚自习时发生了一件事。
我正在自习。丽走到我桌边，让我出去一下。我脑袋开始变大，晕着，来到教学楼边上，那是晚上，光线很暗，从没和女同学一对一接触过的我感觉就像在做一件完全见不得人的事。她开口说话了。她说得很含糊，但在当时的环境下，我完全能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
她说：我想告诉你，我们俩那个，你明白吗？
我大脑一下完全空白，人傻在那里。她说得很快，“也不是现在就要怎样，都还小，就是告诉你，让你先知道。”
我还是目瞪口呆，脑袋还是整个空的。她转身回教室了。我开始又活回来，感觉心在剧烈跳动。磨蹭了一会，我也回了教室。
此后相安无事。感觉她变得快乐了许多，看我的眼神温和了许多。
那天晚上过后，我非常懊悔。痛骂自己无用，之前无数次幻想，甚至还想过身体接触，但事到临头。。。。。。
中考结束了。她如愿考上了地区一所中专学校。我考得比她好多了，录取到一所省重点中学，但没去（外地），继续在县城上高中。
高一时，接到她的两封信。每一次都是班主任交给我的。当时的学生哪有信啊！每次接信时，我都觉得班主任的眼神不对，我的心狂跳，感觉信烫手。那种强烈的犯罪感至今记忆犹新。接到手，藏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找最隐蔽的地方，撕啦。没拆封，一封都没拆。
至今我都不知道她在信里说了啥！
我们那时是高中两年，一上高中就目标对准高考。当时的高考竞争多大啊。录取率3%（安徽），安徽北部县里还达不到。有人从77一直考到84（我大四时，84级就有一位“抗战八年”的“老同志”），我们那时是和许多比我们多学了好几年的历届生一起竞争。我在家里是老大，家里对我寄托很大希望，亲朋好友邻居老师同学都认为我能考上，有压力啊！
81年我应届高考，考得不错。第一个暑假返家，同学聚会，听到了丽的消息。
中专读书期间，她接连和好几位男生谈恋爱，谈一个很快就吹一个。后来，那几个坏小子认为自己给耍了，相约把丽骗出去，轮奸了她。
罪犯当然受到严惩。丽也因此退学。我不知道她家在哪。其实真要找也能找到。我没找。
我不知道丽的所为、遭遇是否和我有一定关系。
反思我的所为，以现在的眼光看，当然是大可以指责甚至谴责的。我不愿再去为自己开脱（前面已经解释了不少），我只想说，我们的家庭、学校在孩子学生早恋问题上太过于恐惧了（20几年前的小县城更是如此），让我这样公认的好孩子好学生对男女生的任何交往都怀着病态的恐惧。
对丽，我深深地内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