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目了然
几十年生活在校园,有锻炼的环境、场地、同伴,养成了我锻炼的习惯。
我对锻炼的热爱有时到了折磨别人的地步:一年冬天,我坚持冷水浴,当时在合肥,住平房,室外冲淋。一天下大雪,真的是冰天雪地,寒风呼啸。我端着冷水,一盆一盆往身上 浇。邻居们说,这是摧残自己,折磨别人。说真的,不冷是假,每次冷水浇身之前,思想上都要进行剧烈的斗争,浇,还是不。当冰水兜头浇下,颇有战胜自我的快感。穿上衣服,运动生热,再钻进热被窝,那种舒坦是难以言表的。
也有惨的时候。96年8月23号中午,玩臂力器时,不小心滑脱,打在眼睛上,重伤。这是钝器伤,但却出现了锐器伤的伤口,上眼睑打开了一条口子,缝了12针,而且为了不让创口进一步肿胀,能更好地愈合,是在无麻醉的情况下手术的。受伤的一刹那,我疼的倒在地下,从未有过的痛。老半天,爬起来,慢慢松开手,镜子里看到一只眼已血肉模糊。当时的心情就是无比的懊丧,毫无意义的受伤啊。
无麻缝线,痛感清晰。线从眼睑上慢慢穿过,那种痛,不知道怎样去忍受。通常我们说,眼睛一闭,忍了,认了。可给眼睛作手术,闭不了,只能“眼睁睁”地忍。一针结束,半天没有下一针,但你知道,没结束,因为医生没说完。一动不动地等着下一波打击,等着……而且,你不知道要缝多少针!
手术后,我几乎虚脱。从没有过的“空虚”。医生严令我住院,眼睛强烈震荡后需要静卧,否则,眼底很可能会进一步出血,后果不堪设想。
自以为自己做了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我没住院。打车回家了。
两个原因:
夫人当时去了香港,一个月之内回不来。她每天是要“查岗”的。住院,瞒不住。说实话,她也回不来,惦记,我不愿。我要在家接电话。
当时我正在帮北京一个朋友的公司作的一本书在合肥发行,配合香港回归的时事教育教材,正处开学前,关键时刻,盯不住,肯定就黄了。
挣钱事小,正名事大:朋友们都说,我是好人,但挣不了钱,因为太好了。我承认自己好,不承认自己挣不了钱。我要做给他们看。我不能住院。
结果是,书做成了,挣了当时看还算是不小的一笔钱。
现在眼睛也恢复得不错。不说,不注意看,和正常没区别。但视力严重受损。正常眼视力2·0,伤眼0·3,我说自己是一目了然。
男邻居们高兴了,因为他们曾老是挨自己夫人的骂:看人家伟(本人的名),整天浑身有使不完的劲。男人们现在可以反驳:吃饱了撑的,看把自己玩残了吧。
坏事也有积极意义,我大半年禁酒,于是有了一个聪明的儿子,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