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结婚
终于有一天，我加班没有回市里，11点多了，有人敲我房间的门。
“谁呀？”我已经躺下了。
“我。”蔚蓝的声音。
“有事吗？”我问。
“开门。”他说，又敲了两下，声音不大，但是很坚定。
我草草穿上衣服，裹了外套，给他开门。
他走进来。房间里很简单，没有椅子，只能坐在床上。没有开灯，我把窗帘拉开，外边很亮的月光照进来，那天估计是十五或者十六。但是那月亮不是为我而圆的。
我坐在床里，靠着墙，蔚蓝坐在床沿上。他告诉我他明天要去领证结婚了。其实这样的日子我已经有心里准备了，但是没想到他能来告诉我，或许是他对婚姻也有些恐惧吧，像很多人结婚前的担忧和不安一样。
我们那天更多说到未来。他问我未来会如何打算。我说还是想回到北京去。那天我们谈到夜里一点多。他走了，我比自己想象得平静，拉上了窗帘，那窗帘也是他帮我装上去的。
痛楚的感觉，有时候会有时间的延迟，到第二天醒来我才感觉心里的失落一点点袭来，我不知道自己对蔚蓝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但是有一点很清楚，在那座城市里我最亲密的朋友，从那一天起他要属于另外一个女人了，并且有义务守候她。第二天中午，一个同事当笑话一样告诉我说，蔚蓝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呢，躺着，却不睡。我心里竟有一些喜悦。
后来，我和蔚蓝的妻子见过很少的几次，一次是我去他房间里拿台灯，那天不是周末，我没想到她会来，于是堂而皇之走进去拿，却看到了她，我无法解释我的目的，我是不曾跟他打过招呼的，而且始终这一点点事情也不需要打招呼。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她很好的样子，给我吃洗好的草莓，我只能仍旧取下了台灯，这时候蔚蓝走进来，替我们介绍，我想这是不必要的，而她好像也是知道我名字的，然后我离开了。
第二次，蔚蓝拿了我的凉帽给他老婆戴，她老婆拿还给我说，“蔚蓝怎么这么无耻啊？”我竟然说：“也没那么无耻。”她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第三次，我们在楼梯上遇见，不只我一个人，她没理我。我似乎也没有笑。
那年我拼命考研，终于拿到了录取通知书，离开了那座城市，回到北京。一年后蔚蓝和他的妻子去了深圳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