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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闯关东生活  作者:春春苹果

(人气:6521  发表日期:2011年08月30日 10:37:28)



我家住在吉林省安图县,老家是山东,看了两部《闯关东》的电视剧,我几乎整夜整夜地不合眼,几十年的艰辛生活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常常不由自主地发笑,更多的是泪流满面。我今年六十九岁了,我想让子孙了解我一生的艰辛,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我要把我一生的酸甜苦辣告诉我的亲人们。



                          我的家庭

    我的爷爷是齐鲁大学的毕业生,英语曾考全省第二名,当了几十年**邮政局的局长。他一生正直、平和、善良、勤奋,深受人们敬重。他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作出过很大的贡献,所以解放后作为开明人士被政府任命为政协委员。

    我们兄弟小时候爷爷经常给我们讲故事,教我们唱儿歌,背古诗,让我们边读书边认字,还教育我们要善良、要助人为乐。他白天带领我们下地干活,饭后带领我们散步,晚上还让我们写字。和爷爷在一起的时光是我童年时代最美好的记忆。我在老家,方圆百里都知道我爷爷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在我的心目中,爷爷更是一位英雄。

    我的父亲确截然不同了。父亲上面曾有两个哥哥,幼年都得过大病,落下严重的后遗症。所以父亲从小倍受宠爱,娇生惯养,肩不想挑,手不想提,游手好闲,只知道花钱。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父亲只会撒网捕鱼,高兴了领我们玩玩,不高兴又骂又打,我们兄弟们的头上至今留有刀砍的疤痕。我从小受爷爷的影响读书认字,到了上学的年龄非要上学,可父亲死活不让,是父亲剥夺了我上学的权利。解放初期我们家有十几亩地,父亲好逸恶劳,地种不好,粮食收不多。每年秋后,父亲总拉着粮食,赶着马车,一个辕马,两个鞘子马,跟别人去做买卖。人家卖不了的都倒给他,回来拉一车东西,吃的穿的都有,还赚回不少钱。可他总过段时间再回来,空车不算,两个鞘子马也卖了。过几天人家走他还要去,可是没有鞘子马了,就和母亲闹,要母亲去给外祖父家要马。外祖父没办法,就说:“行,让他来牵吧”。就又装一车粮食当本做生意去了。过一段时间回来了,鞘子马又买了,而且什么也没带回来,人家又满载而归。人家走他还要跟着去,就又去外祖父家牵马,再装一车粮食,回来还是精光……那段时间共牵了外祖父家六匹马。看这个不行啦,又倒卖鞭炮,别人拿自己加工的去卖,可他高价买别人的,人家回来过春节,他不回,别人剩的他都留下,正月十五回来啦,钱、东西都没有,人家就上门要粮食、要钱。刚打下新粮,上门要债的就排队上门了,麦子不够要高梁,高梁不够要豆子,豆子不够年三十晚上堵门要债。那年树功爷爷堵门两三个小时,父亲一声不吭,没办法了,母亲无奈地告诉人家:“过了初五,我去娘家要钱还您。”我记得很清楚,树功爷爷听了以后高兴地说:“那我放心了,别说初五,过了十五也行!”

    我们家兄弟五个,一姐一妹,大哥自幼住在外祖母家,很自然地进了小学,考上了中学,从小学到中学他考试总是名列前茅。初中毕业後他考虑到家里生活困难,没升高中,考上了本地的一所医校,后来分配到地区人民医院。用他的话说,学医道,中专毕业实则“先天不足”,可是他在工作中刻苦钻研,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后来成了省内著名的骨科专家,并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他不但医术高明,还为人正直、善良,处处为病人照相,所以病人家属提起这个张大夫,无不竖起大拇指。他论文发表了不少,他的事迹刊登在杂志上,地区委员会还专门为他召开了“从医五十年纪念大会”。大嫂也是省内著名的妇科专家,我为哥哥一家而感到自豪,他是我们家的荣光啊!大哥幼时住外祖母家,在外祖母家供养下读书,后来参加了工作,在家里的时间不多,我姐姐帮母亲料理家务,照顾弟妹,所以家里的体力劳动自然就落在我这个老二肩上,这也是我没有读书的一个原因吧。



                          我的经历

    听母亲说,我3岁时也住到了外祖母家,外祖母非常疼爱我,吃得好穿得好,八岁便让我上了那里的小学,那是我童年时代最幸福的五年。可是好景不长,九岁就让我回家了,在周庄又上了一年半,我一直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可是父亲说啥也不让我上了,母亲苦苦哀求,可无济于事。所以,我只是一个上了二年半的小学生,从此便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我非常渴望上学,饭前饭后、夜里经常跟爷爷学习,所以各年级的书我基本会读,爷爷也教我学会了查字典。

    为了生计,我十二岁时就被父亲送去康庄学戏,十五岁时的秋天,我和康庄的良家、香山,万张的培文,跟随康庄的  去廿里铺公社的胡坑卖唱要饭,我们当中最大的22岁,我是最小的。我们住在一个叫张怀栋的人家,他家三口人,有个姑娘。他家有店,我们早晚跟他家吃饭,一家人待我们像亲人一样,每顿热汤热饭,谈笑风生,其乐融融,对我更像亲生儿子一样。在众人的撮合下,我认了他们做干爹干妈。过后,干爹到我家来过三次,干姐先后来过四十二封信,干爹托人说媒,想让我做他的上门女婿。说实话,干爹一家的善良热情、干姐的聪明美丽和诚心诚意深深打动了我,我确实非常乐意。可母亲说,人家没儿子,想拿你当儿子,得为人家撑家出力,可咱家咋办?你哥不在家,父亲不过日子,活谁干,家谁来撑,弟弟怎么上学?母亲掉泪了,我心里非常难受,反反复复考虑着,我离开家去干爹家当然心甘情愿,人家成份好,不受气,生活好,家庭和睦,可是我走了,家怎么办?上有年迈的爷爷,下有几个弟弟妹妹,母亲咋撑得住?三弟凤鸣咋还能上学?……不能去!我走了家里真的没法过了!直到现在,每每想起此事,我总觉得对不起干爹一家。话又说回来了,我在胡坑要饭共五十七天,要了不少萝卜、地瓜、瓜干,两辆红车推来的,添补着一家人冬天没大挨饿。十六岁时,我去了大山头文工团,有运动就去各地宣传,没运动就在山头搞装卸,有时候一天能挣15元,自己从不舍得枉花一分,积攒几个赶快给家送去,有时候也给外祖母几个。看到别的团员买了自行车,我羡慕死了,也一心想买一辆,回家和母亲商量,母亲说:“家里没粮,没油没盐,糊口要紧”。又过一段时间,积攒几个钱想买一辆,又和母亲商量,母亲又说家里没这没那,三弟凤鸣还得上学……我在大山头文工团干了三年多,到底也没能买辆自行车。在文工团我积极肯干,所以领导及同志们都很喜欢我,可是好景不长,因为家庭出身不好,下放回到了家。我痛苦万分,我为什么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我得到了家庭的什么好?以后的生活怎么过?躺在床上三天不起床也不吃饭。母亲苦口相劝,看着为难的母亲,看着一个个张嘴要吃饭的弟弟妹妹,是呀,生活总得继续呀!起来後我找到了鸿珠、鸿才哥,怎么挣钱呢?商量后决定,先加工鞭炮,挣了钱再买第派车。俺们三个擀了一冬天鞭炮,每人分了二百零五元钱。过年後,我和隋林两人买了一辆地排车,每人拉十天。那可是个力气活,一千多斤的货,一步不使劲一步不走,汗珠子顺脸淌,腿疼得拉不动。当时没什么好饭,总是些地瓜干,累得吃不下饭,一喝就喝一大盆子汤,晚上累倒在地就睡,第二天天一亮就又启程了。这一轮一过,回家躺两三天不能动。第二年,我们挣了些钱,就一人一辆了。劲是练出来的,慢慢地便适应了。**年,有接骨长的从银川回家探亲,他说银川好找活,同意领我去,路费得四十元,可我拿不出。父母谁也不肯给我张罗,我说给我借借吧,去了挣了钱我就邮过来,可是谁也不给钱,我就没去成。那个年代,我们家庭出身不好,兄弟多,家里穷,是很难成个家的,转眼我已经二十多岁了,三弟也到了成家的年龄,母亲愁得整夜不能合眼,我们本家崇德大爷是个善良的人,他一再劝父亲:孩子大了,叫他们出去吧,成份不好,家里又穷,当真不让孩子成个家?父亲同意啦,我在外唱戏挣了几个钱,一天夜里,便离开家偷偷来到了东北。

    真是在家不好过,出门更是难呀!当时政府不让内地人口外流,出去的不给落户,并成天抓“盲流”,吓得我到处躲藏。又没吃没喝,居无定所,今天帮这家干,明天帮那家干。本家的二叔二婶收留了我,总算安下身来了,可是我心事重,总觉得在别人家不是个事,心里老不舒坦。二叔二婶闹点意见,我总觉得与我有关,放不下,夜里经常偷着哭。到了秋天,我千难万难自己盖了个小房,总算有了个立足之地,秋收前我就单吃了。当时一粒粮食也没有,白天我在地里烧苞米吃,晚上偷几个苞米回家烧着吃,喝点白开水,倒霉得很,起了牙缝疙瘩,出了不少脓,不能吃饭,要啥没啥,真难熬啊。后来,我向韩太太借了30斤苞米拉成面,再吃点土豆凑合着过了难关。可是还是成天抓盲流,不准我落户入队,我就整天帮队干活。我白天在生产队拼命干活,晚上给社员、领导编背篓、干私活,就这样取得了领导及社员们的信任。第二年春天便批准我入了队。我高兴极了,总算成了这里的合法公民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了!

    消停了半年,母亲突然待着五弟和小妹双凤来了。我找遍了大小领导,苦苦哀求,可无论怎么说,都以“出身不好”为由不准落户。更麻烦的是,秋后工作队进点,扬言连我也不要了。我和母亲抱头痛哭,可怜的弟弟妹妹吓得也放声大哭,怎么办?当时五弟十岁,小妹七岁,一家四口人就我分了360斤粮怎么生活?况且大队还一个劲地撵我们。我说,娘,咱回关里吧。母亲嚎啕大哭,说:“不能回去,你爹不让回家,说,死在东北也不能回来。咱娘几个死在东北也不能回去了!”看着饱经风霜的母亲,可怜的弟妹,怎么办?我要挺得住,要坚强,要想办法带领一家人活下去!第二天,我让母亲领着弟妹要饭,我在家打柴禾,淘谷癟子,拉磨……傍晚我去接母亲,有时候走得远他们就住下。母亲出身于书香门第,自小衣食无忧,从来没尝过要饭是啥滋味,她一听出是山东人,就赶快避开……就这样母亲乞讨,我在队里苦干,我们一家吃糠咽菜,熬过一天又一天。春节到了,我好容易弄了三斤豆油,二斤海菜,几斤豆子的豆腐,哥哥邮来了三十元钱,我们舍不得花,还有荒春那。母亲说:“再给你哥要几个吧。”我说:“我哥一个月也只挣几十块钱,他们一家也很困难,再邮几个咱们也是难,咱慢慢熬吧!”春节后,我二叔待着我找了大队长,公社社长,经过他们调查、商量,终于给我们落下了户口。可春天没粮给,母亲他们继续要饭。到了秋天,队里分给了我们土豆、苞米,就不再要饭啦!眼看着五弟、小妹都不小了,我决定送他们上学,母亲说:“能上得起吗?”我说:“一定得上!你不知道文化知识有多重要,我要是有个高小毕业就进学校当老师了。”母亲出身书香门第,当然懂得学习文化的重要,她用破布给弟弟妹妹缝了书包,当他们背上书包,我送他俩走进学校的时候,我激动得哭了。那些年,我浑身是劲,我拼命干活挣工分,闲时采药打松籽拼命挣钱,所以弟弟妹妹顺利地上完了小学、初中、高中。

    五弟小妹入学不久的秋后,三弟凤鸣又从老家来到东北。秋天是不给落户的,而且也不让参加生产队劳动,只好给人帮个忙,也干点小副业。我知道,那个年代,来东北才是三弟的唯一出路,所以过了春节,我便厚着脸皮找小队、找大队、找老乡,求爷爷、告奶奶总算落下了户。可是当地人不甘心,用抓“盲流”的方式把三弟抓走了。我赶快忙着找领导,给领导们送点东西,干点活,好歹又同意把三弟招回来啦。四弟凤阁来东北入队就更难了,当地人看山东人越来越多,闹派性,硬不让外来人入队。我每天夜里找领导,找当地有权威的人,可是经常抓“盲流”,吓得四弟不敢在家住,俗话说:“登天难,求人更难,春冰薄,人情更薄,江湖险,人心更险”,当面说得好好的,可背后不知想什么那!直到三年后山东人当了队长,四弟才入了队。后来父亲又来了,又是一番折腾,还和几个当地人干了一仗才入队啦!一家人的户口问题总算解决了。三弟凤鸣入队八年时,在山上抬木头受了伤,重活不能干了,怎么办?我想三弟初中毕业,能进学校吗?我又厚着脸皮找大队书记,副书记,学校领导,好话说了千万遍,总算进学校了。后来三弟转为公办教师,如今退了休,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一家人的心我操完了,可我也成了没结婚的大龄青年。我只带了二百元钱回关里找对象,我在媳妇身上只花了四五十元钱,其余做路费便把夫人领回东北。可是房子母亲及弟妹住着,我怎能撵他们出去自己住?我只好向邻居借了点钱,自己动手又盖了一间半小房,有了属于我们夫妻二人的小天地。过了几年,三弟凤鸣也回关里领来了媳妇,眼看着没法住,我看上了一个破房子,找人说合花了四十元买了过来,自己修了修,又盖了玉米楼子,我们又住进了这个房子,把原来的小房让给了三弟夫妇。过了几年,四弟也成了家,我们都有了房,有了家。可惜的是,可爱的五弟突然得了重病,医治无效,二十来岁便离世而去。小弟人才好,品德高,心地善,聪明伶俐,他已经谈了女朋友。苍天啊,你为什么这么无情,夺走了他年轻的生命。我哭啊!哭啊!我最知心的小弟弟,我从未忘过你,每逢祭日,我总是给小弟送纸钱,以此寄托我的哀思,我想小弟会地下有知的。

    改革开放以后,我们也分了不少的责任田。我们兄弟仨自然分为一组,我们孩子大了,我们夫妇俩成天没白没黑地干,孩子有时也来帮忙。三弟凤鸣在学校教书,弟媳孩子小,只忙时来干,凤阁也是自己干,可是我们从来没有按劳取酬,都是按人头分粮食。他们孩子小,费用少,我们孩子都大,自然费用大,所以我爱人也曾感到不公,说:“活没少干,粮没多分。”她有埋怨情绪,可我觉得:弟兄嘛,分那么清干什么?可是,日子不长算哪,眼看着孩子们一个个长大,成家立业也迫在眉睫啦,经济是基础呀!我又一次感到巨大的压力。想办法吧,农闲时我自己开荒,种人参,种木耳,当人家都喝着茶、坐在炕上看电视、唠嗑的时候,我们两个却在山上拼命地忙碌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像那从不卸磨的驴,拉呀拉!

    我的前半生是为父母干,为兄弟们干,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幸福家庭,都有可观的收入,三弟四弟都已经光荣退休,孩子们也都争气,都没有后顾之忧,再也不用为他们操心了。我后半生拼命为儿子们干,他们虽然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可仍甩不出手,是孩子们不争气,还是我“心高傲强”?快七十岁了,还成天为儿子们照相,我这是干什么呢?古人云,儿孙自有儿孙福,不为儿女做马牛,客卧仍然做着不松套的“马牛”。



                             我的苦恼

    我今年六十九岁了,干起活来慢慢地有些力不从心,晚上常常整夜不能入睡,翻来覆去地回味着自己酸甜苦辣的一生:从十几岁后的好多年,我吃过糠,咽过菜,要过饭,过过流离失所的“盲流”生活;从十来岁我就像大人一样下地干活,开荒种地,伐过木材,抬过木头,独自闯荡江湖。我受过多少气,遭过多少罪,作过多少难?没有经验,没有后盾,没有经济基础,在九九八十一难面前只有眼泪,只有坚强!我吃尽了人间苦,受够了人间罪,作够了人家难,出尽了牛马力,这一切谁知道得这么清楚,又有谁体谅呢?我父亲九十多岁了,他一生只顾自己,从不为儿女着想,97年我遭遇过一次车祸,他曾说:“是老天看见了!”进医院,急需钱用,他不肯借给,说什么:“我还有其他儿子呢,得一碗水端平了”。别人劝他,你又不是没钱,儿子借给一些,过后会还你的。可他用讽刺的语气说:“他穷,没能耐,他怪谁?”这些话深深地刺痛了我,从他的话中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父子情。我承认,对父亲,我是有怨恨情绪的。可是“尽孝道”这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还是有的。来东北以后,他从未下过地,母亲有病,我们夫妇二人总是精心照顾,不跟兄弟攀比,有邻居为证。兄弟们都有工资,每月像发工资一样交给父亲,一次我钱没凑齐,没及时交上,父亲便专门在路口截住我,逼我快拿出来,我送去告诉他是借来的,他阴阳怪气地说:“你偷来的我也一样要!”……有时,我页问自己:是自己做儿子的过分吗?可我反复想,我没有什么对不起父亲的。无论生活费还是生病对钱,我没少拿过一分。今年父亲住院,我因系了一个鞋带,他就大发雷霆,嫌我事多。我认为父亲就是看不起我,欺我无能。我苦恼啊!我已近古稀之年,身体也越来越差,干活总是力不从心。我心事也越来越重,有后顾之忧啊!等不能自食其力了怎么办?我是否多虑了?生活把我折磨傻了吧?这是不是心病呢?

    我这一辈子是在忧愁中度过的,小时候我为地里的庄稼种不好而忧愁,为家里无米下锅而忧,独闯东北后我天天为被抓为“盲流”而忧,为无吃无喝无住处而忧;后来为一家人落户而忧,成家後,为孩子不好好学习而忧,后来又为孩子们成家立业而忧;现在又为自己而忧:到不能劳动那天谁能供养我们,谁能照顾我们……一生的沟沟坎坎都过了,干嘛发愁呢?“知足常乐”的道理我是懂的,可我怎么就乐不起来呢?
网友评论-------------------------------------------------------------------
  祝好人一路平安(空) dingli_1955 2011/11/07 23:40
  好人有好报(空) 田园西区 2011/09/01 11:52
  伟大的儿子、兄弟和父亲(空) 田园西区 2011/09/01 11:51
  大爷这辈子真不容易,看得我直落泪,希望您晚年幸福。(空) 小菲0 2011/08/31 10:02
  老人家这辈子真不容易啊! 龙苑观景 2011/08/30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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