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远离我们已经5年了。每当生活中遇到各种不顺利的事情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他。他的话音在我的耳际萦绕.。他总是对我说:“孩子,如论你在外面受多大的苦,都要回家来,家是永远的避风港湾。”
生命勿勿远逝。在我工作在外的时候,父亲你悄然地就远走了。没有让我们来得及与你说最后一句分别和嘱托的话。儿女们为您洒的泪都是在异乡哭干。
勿勿赶回家的时候,我只见你严肃又不失慈祥的照片粘贴在红色的骨灰盒上,我颤抖地手只能再为您烧一柱香,点一挂纸钱。头脑中没有任何思维地空想着空望着,没有常人嚎啕的大哭。因为我知道,你最了解你的女儿。在千里家乡之外,她正在努力着,拼搏着,奋斗着,哪怕给您争一丝荣耀,都能让您满面的褶皱能够真正地舒心地笑一回。
记得第一年在外打工回到家之后过的春节,买了两只最大的红艳艳的灯笼回来。父亲无语。他默默地看着邻居帮我们将红色灯笼挂在门口,通上电。晚上,小山村里第一次有灯笼亮了,许多小孩子到我们的家门前看着,说着,笑着。
父亲依旧无语,站在窗户下面,他沉沉地背影看着那红通通的灯笼。当子夜12时,村子的上空当处烟花燃放,春节最高潮的时候,村庄沸腾了。人们欢呼着,庆祝着。母亲在厨房忙着煮饺子,然后喊着我和父亲来吃年夜饭的时候,我听到父亲哽咽地声音对我说:“你知道吗?咱们家这个门口有50年了,有50年没有挂过灯笼了。”
我无语。我知道父亲说的意思。
在没有解放的时候,父亲的爷爷奶奶都是这一带富甲一方的大地主。后来父亲的叔叔们有在国民党部队当团长和其它高级的职务的人士随国民党部队去了台湾。之后,便再也没有联系。在我国成立初期,打土壕,分田地。父亲的父亲也不免地被划分为地主之列。只可惜父亲的父亲是一个无党人士,他即不是国民党,也不是共产党,可且为人老实、胆小,只被斗争了一次,便自吊于村后西山了。为了孩子,父亲的母亲屈辱地活着,带着儿女们生活。父亲是一个好强的人,他的学习永远是村里孩子中最好的。后来,他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河北石家庄某县做了一个县长的秘书。因为自己家庭的背景,父亲又被调到离家里很近的中学教书。最后,还是斗争,父亲无奈又回到家里务农。可是连务农也因为是地主成分,得不到最起码的公平待遇。可叹上天赐给他的才华让他庸庸平平一辈子度过。他什么也不曾真正地拥有。连我们,他的儿女,也不是他亲生的,是他收养的。
因为父亲在外面一直受不到公平的待遇,后来父亲抽闷烟,喝闷酒,经常自言自语地说一些我似懂非懂的话。偶尔在无人的情况下,我曾偷偷地听到过他哭的声音。但是父亲非常疼爱我们,从来不舍得打我们一下子,从未借着酒劲儿撒过一次酒风或者失态地怒骂过任何一个人。现如今我做为人之母,儿子刚刚四岁,因为他的调皮,我经常失手打他。现在想想,在父亲生活和各方面都不如意的情况下,从未对调皮的我们动过一个手指头,骂过一句难听的话,他的心中是有多么大的忍耐力和胸怀才能容纳地啊。
人生如梦,一晃时间已经从父亲离开我们过去5年之久了。前一段是清明节,我带着儿子去给父亲上坟。母亲没有将父亲埋到永远郁郁青青地山涧,而是将他埋到了一片桃花园林中。我希望父亲能够在这片香气扑鼻的桃花中寻找到当年柳宗元描写的《桃花源记》中的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在那里让他老人家真正地舒心地生活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