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开例会,正迷迷糊糊中有人拿报纸敲了我一下;原来后面的人让我看这周的电视报,让看元元的文章.
元元在德国.她写了德国的情况,心直口快,觉得国内累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北京还是好的吧.
在这两天,秋的意味很浓.我在长安街的东边儿,越过车水马龙,依然可以看到远方山的影子;摆脱嗡嗡的车流后,整个城市在秋意的兰色天空下,变得明亮而具体.
四环以里是城市的;比如长安街你瞥见中粮的影子,你就在想,下一个具体的东西是什么.是火车站,还是国际饭店.然后塞车,你就可以慢慢地看火车站和国际饭店.
当你看得有些烦得时候,你一抬头------远处,模糊的山的影子.
于是去向五环.
五环趴在田野上,表示着北京发展的轮廓;因为再向六环,城市的感觉很少了.五环的一圈,180迈的车速是不到一个小时.慢一些呢,你就看着绵延的前方,尖锐地伸向黄色的土地里.而且在阳光的时候,土地里会有什么东西晃着你的眼,到近处,却又没了.
这样几个来回,你的车速又要快起来.于是远处的田野,电线秆,黑色的鸟,金色的光,或是单调的背影,就纷纷向你的车后倒下.可能只有强壮的风,却一下拥进车里来.
我是说,我在五环兜了两天.
我会盯着前面的一个车影,去计算它的速度;然后我去超它,一般它得拒绝,我们就飙一会儿,车到260迈时,它基本冷静下来---然后我飞过一段田野,让车划向自动档,30迈溜着.
这时窗外的一切都温柔地静了下来:我听到阳光咯吱咯吱的声音,因为他正深沉地钻进大麦杆儿里.土地发出热乎乎的气味儿,几只鸟没头没脑地扎了进去.兰色的高的天空慢慢地端详着我的车轮子,明晃晃的太阳让我失去了知觉...
我想,2004年是多么的奇妙呵.生命又在老,父亲的病,颇费心思的计划,我的狗死了,妻子来京,对电影的爱,3次车祸,德国印象,妈妈的装修,AZN-PRIDE的美国,同事的死,等等等等.
我几天前和丫丫在MSN上说,LIFE ALWAYS GOES LIKE THAT,其时她正在向我说蒋虎妈妈的死.前夜AZN来电,说"30岁以后的日子,真是快的怕人."
我想掠过2004的道路,那么些劳心和甜蜜的东西,都一并留住.
对于未来,还是多走走五环吧;
那么惆怅,那么深情,那么温暖,那么不要命的上路-----以完成从起点到终点的一个圆儿.
而这,又将过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