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他喜欢上了聆听阿杜的《离别》
也许是因为他在被拒绝后感到了无助
也许是因为他，我也喜欢上了这《离别》
也许是因为我正在听《离别》
也许是因为我还在感觉《离别》
我
的
离
别
所以他不断的反复聆听
所以他感到临近的离别
所以，或许我也喜欢上了他所喜欢的歌
所以我也感到临近的离别的感觉
2003.1.18
<一>
认识曾语，是在绿原公司刚刚成立的科室中。初次见面，曾语给我的感觉并不是太好。他自我介绍一上去就推荐自己做主任。我很不服气的认为：这位男士有病，自我介绍又不是什么竞选。
绿原公司的新成员都在公司集体宿舍里居住，两人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没几天，我便和同舍的一诺成为朋友。我们的亲密关系让别人以为我们是几年的老交情。其实我们也只是刚刚认识。也许是因为我们性格相像，都喜欢笑，喜欢说说闹闹，所以比较投缘。由于一诺比我小些，我就不自觉的多照顾、爱护她。
曾语因为那次自我介绍，真的做了主任。也许因为我爱闹，他常来找我玩，后来就是找我和可爱的一诺玩。他一口东北话总会逗着我和一诺笑个不停。从他那里我们也学了许多东北话，得到了很多快乐。
<二>
公司为迎接新成员，让我们进行文艺表演。我不是什么公司领导，却担任起排练舞蹈的责任。其实我舞跳的并不是太好，但是没有人组织，只好我来。在大学做了许多年团支部书记的我，总有种安耐不住想要解决不顺局面的冲动，就答应曾语来排练舞蹈。
在排舞和平日的工作中，我和曾语打闹、斗嘴、互相取笑，每天都是那么的开心。他很会逗人，总是静静的看我一会儿说：“傻样子！”而我会给他一个微笑和一句：“看招！”于是曾语便会受我一拳。渐渐的，我发现曾语做事干脆、公平、认真、负责。他的工作能力，让我转变了对他的看法，他的小眼睛让我对他产生了信任。他的歌唱的很有感情，而我又很爱听歌，所以我常常让他唱歌给我听，所以我们走的很近。
<三>
文艺表演结束后，我无意间说想骑单车去逛逛这个对于我来说的陌生的城市。为了表演累了一天的曾语竟毫不犹豫的说要陪我去。他找来两辆单车，我们比赛，骑着单车在街灯辉映的街道上有说有笑的骑着……
在美丽的广场上，我们一起玩着，闹着，开心的我像个小孩子，爬上爬下。他时不时提醒我要小心，还很有风度的保护我。我们在软梯上比赛，在举重中竞技。我们坐在秋千上，他却不肯玩，后来他才告诉我，他的心脏不好，而且有点贫血。但他满口答应唱歌给我听，还鼓励让我这个自认为唱四句可以唱出八个调子的人唱歌。由于开心，我就毫无顾忌的唱了。他诚心的给我做了评价：“其实，你可以唱的很好，你就是不放开声音。不要害怕，只要经常唱一定会不错的。”为了鼓励我，他又唱了几首给我听。
繁星、秋千、他的歌声、晚风、街灯、依路而放的单车，忽然发现坐在秋千上的他的眼里流露出的认真，脑海中出现了他平日工作的认真的样子，对他竟有了些佩服的感觉，这感觉又不完全是，那究竟是什么感觉呢？我说不上来。只记得那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所过的路口都是绿灯，让我们畅通无阻的惊喜；还有街边那美丽的挂着彩灯的树木……
后来的日子，一有时间我们几个朋友就一起HAPPY！我抓住每次的快乐，因为我是快乐的！由于工作的繁忙，我常帮曾语忙前忙后。同事们说我们合作默契的是“合二为一”。曾语总开玩笑似的说：“那是！”我也总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微笑的反驳，“那是啊，要不然怎么做兄弟啊！”而我却总觉得这不是真心话。
<四>
一诺的生日快到了，我们几个朋友商量起如何给一诺过一个难忘的生日。曾语的佳友说：“排除曾语，她另有安排。你们说怎么搞吧！”
“为什么要排除曾语？他有什么安排啊？”我急忙问道，脑海里闪现出曾语近来常与一诺接近的疑惑，心里念叨着“莫非……！”
“你没有发现我们的曾语正在追求一诺嘛？伊凡，你要学会观察周围所发生的事情啊！”
只觉得“轰”的一声，我惊讶的目瞪口呆。脑海中闪现着“我的姐妹，一诺？那不是挺好的嘛。一诺是个好女孩，曾语也不错啊。再说也不太可能吧，大家都是朋友嘛！是的，是的！可是他为什么会……”我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忙像恍然大悟似的说了声：“噢——！”其他好友也跟着哄闹起来。我奇怪心里的滋味，有种PH<7的味道。我是怎么了？兄弟曾语开始谈恋爱了，而且是和可爱的一诺，我应该为他们高兴才对呀，我真是怎么了，真是可笑！
我很想又很怕证实曾语佳友的那句话和我的疑惑。一天后的一个电话使我彻底相信了。曾语叫我帮忙参谋给一诺买生日礼物。我开玩笑的试探道：“可有人说你在对我们一诺……！要不人家过生日，你怎么会这么紧张？！”他红着脸，好一会才说：“嗯！……所以要你帮我忙！”我楞了半天，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被证实了。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等我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对曾语做了个鬼脸“好的！你要加油啊！走吧！对了，要是成功了，你可是要好好对我们的一诺啊！”他笑了，说那天晚上的星星很美丽，我随声迎合着，却没有一点心思去欣赏这迷人的夜景……
<五>
一诺生日那天，我们在宿舍开了个简单的生日Party。提前来了好久的曾语不让其他朋友进入厨房，我却默默的给他打着下手。他既风趣又认真的忙着做菜，好好把握着这次表现的机会！
我衷心的祝福一诺并送上一束美丽的鲜花，曾语也送上了他了礼物。看着曾语一脸的疲倦和红红的眼睛，我的心就痛起来。因为，只有我知道为了这份礼物，曾语付出的代价。
一诺晚上打开一个个礼物，看到曾语送的礼物时，兴奋的叫了起来：“好美啊！伊凡你看！叠起的玫瑰，还有许多美丽的星星，全是我最喜欢的蓝色！”
“是呀！”我看着满心欢喜的一诺，脑海里却全是曾语疲倦，红肿的眼。我告诉一诺，这些全是曾语用了三个夜晚的睡眠换来的365朵玫瑰。一诺看着贺卡，我知道，羞涩的曾语将那浓表爱意的玫瑰说成祝福。我就暗示一诺“那可是玫瑰啊！你要好好考虑呀！”
“其实我早有察觉，只是……”
我疑惑的望着她……
曾语为了寻问礼物的效果约我出去。我说“那当然好了，一诺很开心！”曾语开心，兴奋得和我聊了好多，关于一诺的，还有关于他自己的。他说他曾经深爱过一个女孩，可女孩变了心。人心的善变让他迷惑了，曾一蹶不振，发誓不再想这些事情。已经三年了，可是自从见了一诺，和她接触以后，他就……
听了曾语的故事，真不知道那夜我是怎么度过的。脑海里翻滚着我那快乐的单车比赛，广场，街灯，秋千，曾语的故事，365朵玫瑰，一诺的微笑，曾语的快乐……
<六>
后来的日子，曾语百般呵护着一诺。我也给他们创造着一次次的机会。终于曾语鼓起平静了三年的心底又燃起的勇气向一诺表明了心意。一诺也在和他接触的日子发现了曾语的好。
她对曾语说：“你是个好人，对我也很好。可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你，也许时了解的还不够深吧。”曾语没有怪一诺。
夜里，在一个被窝里聊天时，一诺也告诉了我她的想法。我告诉一诺曾语的故事，曾语为了她所做的，而她还不知道的一切。我让她自己好好想想，给曾语，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找到失魂落魄的曾语，我摆出一副男子汉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了，告诉哥们？”那天的雪很大，天很冷，出来的太急，忘记了带手套。我想办法逗他开心，可是没有用。我带他去了操场，我们边走边聊，累了坐在横木上，晃着双脚，抬头看着星星。“兄弟，我请客，请你看星星！”他看着看着，诉说起他的心里话。
不快的气息很快的蔓延。突然他把我摔倒在雪地里，虽然不疼，但我有些生气，刚准备发火，看见他痛苦的眼神，什么气都没有了。
我起来笑着一把推到了他：“小样的，不信摔不倒你！来，比赛！”他带着几分伤心，几分怨气和我摔起交来，渐渐的，不快不见了，笑声出来了。星星！夜幕！白雪！……累了，我们就躺在雪地里一起看星星。虽然曾语笑了，想开些了，但是我知道，那夜曾语的心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忽暗忽明……
曾语送我道楼下时对我说：“谢谢你，你很懂事！”我强忍住心里那股激动与酸楚，摇头说：“别肉麻，我们可是兄弟啊，拜拜！”转过头来，泪水已经从脸颊滑落道冻的通红，几乎没有只觉的双手上……
<七>
从那以后的日子，我爱上了孙燕姿的那首《懂事》。对于曾语，我还是一副男孩子气的和他聊天，鼓励他，想尽办法让他开心。对于一诺，我也好言开导，我也想看见两个朋友的结合。可是万一……曾语会不会陷的太深而伤了自己？！于是我在QQ上留言：
不知道该不该让你继续。不过，你自己选择吧，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们都会支持你的！你也要加油！如果不开心，就来找兄弟我，什么时候我都会陪你！
坐在屏幕前，我思前想后，思索了许久才发送出去。可没多一会，我就后悔了。
几天后，我一早就去了网吧。即使曾语有留言给我，我也没有勇气打开。我还是先看看几个网友的留言。一首歌《很爱很爱你》将我吸引。这首歌听了好几遍，附带的文字也看了好几遍。趁着麻木又有所感悟的力量，我将鼠标移向那熟悉的头像。
“对于你，我只能说谢谢，真的很谢谢你！”
虽然我知道他的话只是向我对他的帮助道谢而已，并非是……可是在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的失败和无助。也就是在这一刻我才知道我对曾语的感觉，不是钦佩，而是……一时间，泪水将我淹没。而那首歌再度响起，让我原本自认坚强的心，没有了防线，泪的洪水将我完完全全的吞噬。心的疼痛让我脆弱！
朦胧的泪眼，《很爱很爱你》的歌曲，屏幕上似乎相同寻找人生中属于自己的另一半圆的毂树，我破碎的心……
看着屏幕，我几次冲动的想告诉曾语我的心。可那还仅存的理智告诉我应该这样回复他：
“不要这么客气，大家都是兄弟嘛！”在闪烁的光标下，我下定决心，闭上双眼发送了我的回复。晶莹的泪珠滑落在那还未收回的几乎僵硬的手上……
镇定了许久，我觉得眼泪的痕迹也淡了，正在这时，一诺和曾语来了。看见曾语，我的那股酸楚又在心里翻滚，是该离开的时候了。我强忍着和他俩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离开了。走到门口，我回回头，看着曾语深情的望着一诺，未一诺绅士的拉开椅子，而我的朋友一诺幸福的接受了……
扭头便跑出去的我知道，那里不属于我。在街灯的陪伴下，我跌跌撞撞的走着，伤似乎是倒流入心中的痛。但是我很庆幸，我那么做了。那么坚定了离开了，那么理智的回复了！
站在夜幕下的天桥上，看着回家的路，街灯的辉映下，可以听清我心碎的声音。眼眶中早已泛滥的泪再也无法阻拦。一边是令人羡慕的友情，一边是无声无息的爱情。我很清楚我的选择，即使在我确认了对曾语的感觉之后，我曾冲动千遍万遍要吐露心声。可我的沉默让我理智，我的理智让我沉默……
<八>
我在曾语和一诺之间充当着联络员，调解员和开心果的角色。每次看到曾语的沉默，我就知道他的烦恼与不快；每次看见他与一诺开心的相处，我的心里既伤心又高兴。伤心，和曾语在一起的是一诺而不是我；高兴，曾语的心情是晴天。我还能怎么样，只要他快乐，我就知足了！
匆匆走过的日子，我一点点的记下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其实我知道，我拥有的只有他的背影……
<九>
在我的预料之中，却又害怕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也许是“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吧！他们一起送来一张红色的请帖，并且邀请我做一诺的伴娘。我高兴的祝福他们。曾语含情脉脉的看着一诺，一诺羞涩，娇美的微笑着。
而我在那一夜却无法入睡。曾经我自我欺骗着自己，如果曾语和一诺分开，那我——，我等待这样的一天。可事实上我太清楚，这是一个邪念，因为他们都是我所爱的人……
公司里正在准备派遣人去祖国的边远地区发展业务，我报了名，经理好奇的对我说：“我想知道，大家都不愿意去，你为什么会报名？而且你是否清楚，一去就是五年，那里的条件又差……”
我点点头：“知道啊，去是因为，我——我想离开一段时间！”
“噢！——”经理惊讶道。我微笑的点点头。经理也没有再问，只是说了声：“可惜了！由于你的工作表现，本公司决定提升你做销售科主任的，你要是后悔还是可以的！”
我想起一直以我为骄傲的父母，我也一直想作些成绩回报他们。好不容易我走近了我的目标，而且我的坚强也许应该让我去面对曾语和一诺，我开始犹豫了！
“你要是不后悔，一诺可是要高升了！”我瞪着眼睛看着经理，心里刚才泛起的涟漪还没有发展到波澜的时候便被一块坚定的礁石打碎了！
我微笑着摇摇头。经理叹息的说：“好吧！”
我的调令出来了，日子好巧，正好是曾语和一诺婚礼的那一天，我也奇怪这个世界对我的安排。
曾语和一诺见到调令都说我傻了，努力劝我不要去。“伊凡，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和我商量，你太不够朋友了！”
“是呀！也不和我商量，你太不够哥们了！”
我笑着说：“不要担心！我早就想去了，只是没有机会，再说还不算老，多锻炼锻炼没有害处！不就是五年嘛，眨眼就过去了！”
“五年啊！”
“我知道，大不了回来让你们看见老了五年的我啊！”
“你决定了？”
看着他们紧握的双手，我点点头。！
“那好吧，不过，你还是要好好想想！”
“好！别担心了！”
<十>
婚礼举行的前夜，我收拾好了一切。有曾语的照片，许多与曾语有关的我认为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还有许多他不注意也不知道而我一直保留的东西。这些被我一动手指烧了个精光，看着灰烬，只有心痛，却没有了泪水……
婚礼上我尽力表现着快乐，得体！曾语微笑里含有的幸福和快乐让我欣慰。我送上鲜花，看着这对新人在亲朋好友的围绕下幸福的微笑，我悄然的离开了会场。提着行礼，带上曾语因为指环年送我的指环，并把它戴在了无名指上，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放肆事情！带着回忆登上了列车，走向了不知前途的路…...
凝视窗外许久的我，拿出那张终究没有忍心烧毁的珍藏了许久有曾语的照片。打开收音机，《夜空话语》中的文章让我失去了理智，顿时放声大哭了起来。是在告别过去，是为没有曾语单人照而遗憾，还是在后悔自己也悄然的丢弃了生命中的半圆，还是因为我可以抓住快乐，却抓不住幸福的失望？文章伴着凄美的音乐，在曾语照片的陪伴下，在记忆中曾语和一诺盛大婚礼的回忆中诉说道：
我来参加你的婚礼，做你的新娘的伴娘！
你一身新装，微笑着走向你的新娘。你在新娘的耳边低语一番，想必那是几句甜蜜温存给她信心的话，她如含羞草初开般娇羞的一笑。我诧异，幸福真的能让人变得如此美丽。
纵然在外人的眼里，我比她漂亮，比她聪明，比她温柔，她却是你的新娘。今日的婚礼上，她是唯一的主角。在你幸福的笑容中，有一个不再改变的结局：我真的永远失去了你，不用再说出那个秘密——那份深埋在心底的，永远没有机会表白的对你的爱情。
我是你的新娘的伴娘，万般无奈中走向前向她道贺。新娘扬起一张玫瑰色明净的脸庞，容不得我不去为她真诚地祝福。我紧紧的拥抱住她，歉然中遗落了懊恼与忧伤，我不能再失去更多的真情。
如此辉煌，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婚礼，我做了你新娘的伴娘，紧握秘密的手，牵住了你的新娘的婚沙。
让我指给你看那毁灭的痕迹，我焚烧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支玫瑰，把最后一支玫瑰奉献给你的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