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贺古摇摇晃晃地上了竹楼，嘴里仍然不干不净地骂着。
“这帮没有天良的……家伙，枉我大把……大把地花钱在他们身上。”
达夫人急忙披上衣裳下楼来扶他，被他一把推开。
“你这个丧门星，都是让……你给害的。你给我……滚！”
达贺古抬起一脚踢在达夫人身上，达夫人往后一倒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然后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她一声惨叫，觉得头撞上了什么东西，立刻晕了过去。
小白与婉玲匆匆赶来，发现达夫满脸是血，也顾不上理会达贺古，急忙送母亲去了村里的诊所。
老中医翻开达夫人的眼皮看了看，然后闭上眼睛摸着达夫人的手腕，眉头越皱越紧。
“达夫人因为连年心力憔悴，加上失血过多并伴有轻度脑震荡，必须赶紧送进城里的医院。”
“我不去！”
达夫人睁开双眼，婉玲连忙摸索着抓住她的手。
“妈妈，你受了点伤，去医院住几天就没事了。”
达夫人慈详地看着婉玲，然后拉住小白的手：
“我老了，早晚都要离开，婉玲就交给你了。小白，她是个苦命的孩子，希望能跟着你过几天好日子。如果以后你有了钱，就给她……”
婉玲连忙捂住妈妈的嘴，她摇着头喊道：
“妈妈，妈妈，不要说了，婉玲求你不要再说了。”
程小白眼睛一亮，他立刻拿开婉玲的小手，然后紧盯着达夫人：
“妈妈，您说，快点说下去！”
达夫人面露难色，她心痛地看着婉玲，显得十分犹豫。
婉玲哭了，她哀求妈妈：
“妈妈，不可以说，妈妈，我求您，不可以说出来。”
小白一边拉住婉玲，一边盯住达夫人，认真地问：
“妈妈，是不是有了钱就可以治好婉玲的眼睛，是不是！”
达夫人的脸色立刻变得和蔼，慈详。她冲着小白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咳了几声，又晕了过去。婉玲几乎要崩溃了，她看不到妈妈的动作，只是一味地大声喊，
“不是的，婉玲的眼睛已经失明了，婉玲不要再看到什么，小白，你不要瞎猜，婉玲的眼睛是治不好的。”
“眼睛治好治不好是以后的事，现在最要紧的是达夫人的身体！”
教导主任从外面走进来，他交给小白一个信封：
“这是我的一点积蓄，不是太多。你拿去给老人家看病！”
小白含泪接过，拆开信封打算当面点清，以后好还他。主任捶了他一把：
“程小白，我敬重你是条汉子，有情有义。钱就不用数了，我信得过你。况且我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头子，要钱也没用，人命要紧，快去！”
老中医也很受感动，他取出一张支票交给程小白：
“孩子，这是两千块钱，也带上吧。我先给达夫人服点药，你快去叫车。”
婉玲和程小白立刻给两位善良的老人跪了下来，主任和老中医无论怎么拉也拉不住，他们俩硬是磕了几个响头。小白流着泪说：
“主任，夏伯伯，我程小白和婉玲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温暖。二老的大恩大德我们夫妻记下了，谢谢，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