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我一直觉得他是女人一样的秀气;在男人的一群里,他本能上是羞涩的.
一个月前,他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北京;9月11晚,看到了他拍摄的照片.
照片仍旧很秀气,青藏我在98年去过;那个地方有自己的灵魂,云飞显然是走哪拍哪,大致是蜻蜓掠过-----但尽管这样,照片说明了一个倔强的力量,也就是大自然的一些气焰.
2000年我在乞立马扎罗山脚下;
与青藏比,非洲是燃烧的嘴唇,忧伤地亲吻着靠近者孤独的伤口.
在云飞的照片里如实地映画出:青藏,虽在荒凉的苍穹下,却有牛羊的淡入.
但乞立马扎罗的山下,是没有希望的沙子,纯粹的兰色天空,和一连几天的了无人际.
我和内蒙电视台的巴根,在沙子里驾驶了3天.我们在恍惚的日球下,象发着高烧的垂死的人,死死地冲向那个永远大小不变的乞立马扎罗山.
登山队先我们9个小时到达山脚,我2摇摇晃晃地接近宿营地时,沙漠上面的天空象倒挂着的海水,死一样的绿色的沉静.
乞立马扎罗的山顶我爬不上去-----海明威的豹子终其一生,孤独地死在上面.
男人,没有长时间的孤独,不过是一只雄性麻雀.
我2拍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胶片;因为非洲,是拒绝记录的.
但就那么走着,死人一样的往下走,象是喘着气儿的皮囊;
云飞的图片,又让我再一次温暖地怀抱着那个巨阔的孤独.
于是说,孤独是男人从死,通向生命的力量.
乞立马扎罗的豹子,是迷人的死亡的火焰. |